王宛儿手上的香需要贴近鼻端细细闻嗅才能闻出,可江方氏和江夜月俩母女身上的香……却浓郁到只贴近少许便有所查,这说明什么?这下子京都里可是有大好戏看了!
离开的三四人都自以为接触到了真相,而其他不明就理之人仍是围在小院外继续说着闲话。
江雪歌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几位夫人面色古怪地离开,唇边不由泛出一丝冷笑,江方氏,你以为这就完了么?这才刚刚开始呢!泥菩萨都还有三分脾,这江方氏和江夜月母女俩几次三番的挑事儿,江雪歌本也懒得跟她计较,可这次她俩竟伙同着方标那烂人想置她于死地,这就越过了自己忍耐的底线了!
“灵儿,今日之事,就当从来不曾发生过,对谁也不能提起,否则,你我的命……”江雪歌神色凝重地瞥向脸色有些苍白,神态却又如常的灵儿,心中知道她也不过是强撑而已。
灵儿闻言轻颤了下,自是慎重的应下。
忍下心中的后怕,江雪歌将自己随身的药物香囊自袖中取出重新挂于腰上,香囊因为大力的揉捏微微有些变形,她小心地扶平,又收了收自己仍轻颤不休的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开口却是没有丝毫迟疑,“之前留下的那个得病的孕妇呢?一会散了之后,我要第一时间见到她。”
江方氏本来是准备好要捉奸的,可现在发生的事和事先预想的着实相差太多,江雪歌不仅全身而退,似乎还颇得众位贵妇喜爱,时不时地便有人过去与她攀谈一二,这些京城中的大家族,各家与各家的关系盘错节,几乎都是连着骨头缠着筋的,江方氏发现其中有几位还是手掌实权的官员家眷,这可实在是大大的不妙。
而寺庙方因为自己的地方出了人命,也着实地恼怒,不过这些人里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贵人,寺方自是不敢随意得罪了去,便先派了女尼来严肃认真地安抚了众人,更派了寺里懂功夫的女尼保护好现场。
得知消息的时候寺方便立即着人去通知官府,刚刚走了的几人因为不是第一现场之人,因此寺方并未阻拦,而留下的众人除江家众人和夏荷外,余下的便是一些闻声后赶来瞧热闹的,因好些都是贵人,而且也算是今天在场的目击者,寺方也不敢轻待了去,便把众人都安排在了几个舍养神压惊,件件做得有条不紊,很快便赢得了在场众人的好感,纷纷夸赞院方安排得当。
江家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则一个也不许离开,尤其是那夏荷,更是被严加看管起来,都是要留到官府派人问询完毕才可离开。
这个下午人人都过得不太平静,江雪歌却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感概,住进寺方安排好的屋子,趁人没注意的时候,灵儿便快速地将之前遇到的那个孕妇请了过来。
那妇人自我介绍夫家姓石,旁的却不肯多说了,除了道谢,便只一味的追问自己的病情,江雪歌坐定了身子淡淡地看着她,“刚刚在大殿说你得的是湿皮疹,是为了救你和你腹中的孩子才这么说的,你得的是菌毒疮!虽不是脏病,可也的确和脏病差不了太多,都是带有传染的病症,且若是不尽快治疗,你腹中的孩儿也必定会被你传染上。”
石夫人一呆,像是一时间想不明白江雪歌的话。
江雪歌淡淡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你不用太担心,这两者的病症虽然很相似,但却还是有区别的,你心中有疑虑我明白,不过,我是大夫,若不是因为这些个原因,自是不会为你着想的当着众人编出那些个谎话出来骗你的。还是那句话,你若信得过我,你这病,我现下就可以开始为你治疗!”
石夫人见江雪歌说得一板一眼的,也慢慢从初时的惊慌失措平静下来,心下更因着江雪歌这番开窗之谈,多了几分希望和感动。
江雪歌见她神色缓和下来,又问道:“你之前看过哪个大夫?他给你诊出来的是什么病?”
石夫人面现愧色,“之前看过回济世堂的张大夫,他说……他说是……霉疮!”
“是霉毒疮?”
“是。”石夫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多久之前的事?最近可又去瞧过?”
石氏紧掩着手上的布料借以盖住疮处,“妇人无知,但仍存羞耻之心,未曾再找过别的大夫医治,可是……可是张大夫误诊了么?”
江雪歌不置可否,只命灵儿取来银针,“张大夫医术湛,济世堂也是百年老字号,自然不会轻易误诊,不过大夫一行,纵然经验再深,偶尔辩错症也是难免的,你这病我能治,不过事后,你莫要去寻那张大夫的麻烦。”
霉毒疮不同于一般病症,断错了是会要人命的,如果张大夫真是误诊,自然理亏在先,就是砸了他的招牌都不算过份,可江雪歌怎么会不许她去找回公道呢?况且石夫人回忆过去,她的确曾与霉毒疮患者有过接触,只是事前不知,事后她的身上便开始瘙痒溃烂,这才忆起,所以自己也是深信不疑,又怎么会……
石夫人心有疑虑,却也不敢多问,她这几月来心力交瘁,连家也不敢回,此时已无余力再去想其他,不管自己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她只盼着江雪歌能妙手回春治好自己,不要连累了肚子里的孩子才是。
江雪歌将银针消毒,又让灵儿去屋外守着,这才让石夫人除去衣物。
石夫人咬咬牙,将衣服一件件除去,江雪歌之前虽见过她的容貌,可未细看,此时才看清,这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