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等着万氏做决断,而万氏确实也没令她失望,很快便收拾神情瞧了过来,柳姨娘将万氏眼中的疑问瞧得清楚,自然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便又道:“夫人也莫怪侯爷绝情,侯爷也是被逼无奈,他便是还念着夫妻之情,这才不忍过来指派了贱妾来和夫人说这些话的。不过有句话侯爷却嘱咐了贱妾一定带到,那便是夫人只要帮侯府度过难关,便一定记住夫人此恩,善待娘娘和世子,若形势乐观,也会为夫人洗刷污名,还夫人清白。”
万氏闻言并不疑心柳姨娘是在骗她,只因那休书上所书确实是谢增明的笔迹,而且这样的大事柳姨娘诈她,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柳姨娘此来,一来能给她那贱人姐姐报仇,二来在侯爷面前儿也算立了个功,三来保全了侯府,她也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
只是万氏瞧着柳姨娘娇美的脸蛋,通身的华丽打扮,心中却如被刀绞,只恨当初不过一碗汤药绝了柳姨娘的子嗣缘,却没有要了她的命去。
柳姨娘见万氏盯着自己的目光变得不甘而怨毒,岂能不知万氏心中所想,她却只摆出胜利者的笑容来缓缓起了身,也不再多言,只留下一袋银子便拢着坠马髻,拨弄着垂颈的东珠金钗流苏,道:“想必你已有了决断,侯爷还等着我回话,便不多留了。这些银子夫人拿着,出了府先找个地方安置,伺机而动。”
言罢,径自扭着腰,风情款款地出屋而去了,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万氏才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瘫在了床上,愣愣地盯着暗夜许久又快步扑下床奔至八仙桌旁抓起那一纸休书来,瞧着那上头的字,一会笑一会哭地发起魔怔来。
而柳姨娘出了屋却并未立刻离去,反而站在院中静静地聆听着里头的动静,待黑夜中传来万氏惊悚的哭笑声,柳姨娘才轻启红唇,挑起一抹笑来,喃声道:“姐姐,你可以瞑目了……”
柳姨娘回到院中,谢增明已在屋中等待多时,眼见她进来便忙道:“怎样?”
柳姨娘上前福了福,这才叹声道:“夫人到底心中还念着侯爷和世子,经贱妾分说利弊,已经答应了。”
谢增明闻言便大松了一口气,坐回床上,柳姨娘捧了茶奉上,这才又道:“侯爷放心吧,夫人若能一力担下指使娇杏闹事和变卖御赐之物的罪名来,侯爷便不会再被问罪邈上,只会担个齐家不严和失察的过错罢了。只是却要委屈了夫人,可怜夫人一心为侯府着想……”
谢增明呷了一口茶,听到这话却面带不愉,满是厌恶地道:“都是这个蠢妇,爷原便说退亲一事要缓缓为之,万不可之过急,谁知她不仅不将爷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自作主张在江州动起手来,若非蠢妇闯下祸事,又怎会有今日之困,爷又怎会沦为京城笑柄!”
柳姨娘闻言便抚着谢增明的心口为他顺着气儿,道:“侯爷盖世英雄,如今虎落平阳,那些人便狗眼看人低,待来日侯爷度过难关,今日之耻自然会尽数讨回。”
没错,只要万氏能怀揣血书遗愿到廖家去以死明志外加以死谢罪,他便能将武安侯府摘个清楚,将一切都推到万氏身上。只说万氏财迷心窍这才变卖了御赐之物,又拿了赝品补上,他一时失察才至犯下了滔天大罪,而那娇杏也是万氏记恨姚锦瑟害她在先这才撺掇了其前去江宁侯府闹事的。
这样,他便只是犯下了治家不严和失察的过错,却勿庸担上邈上的罪名,彼时万氏已经畏罪自杀,而且也已被休弃,此事也算对上有个交代了,侯府被摘开,那些故交也就好为侯府说话了。若然云嫔娘娘那里进展的顺利,娘娘能够重新获得新宠,皇上念在武安侯府祖上曾立下汗马功劳的份儿上,看在娘娘的薄面上,万不会就剥了侯府爵位。
等侯府度过这个难关,今日所受的耻辱,还有那些捧红顶白的小人,他定一个也不放过,慢慢的清个总账!这率先要收拾的便是姚家那个小贱人,如今侯府岌岌可危,他便暂且先放过她,且看侯府转危为安,他如何叫她生不如死!
谢增明想着便厉声道:“你说的没错!”
柳姨娘见谢增明神情渐好,这才又叹了一声,道:“倘若娘娘如今还得圣宠,那侯府便稳若金山什么都不怕了,也不至于便叫夫人如此牺牲……”
谢增明闻言便道:“爷已寻到了帮娘娘重获圣宠的法子,有娘娘为侯府说话,皇上必定不会再治罪侯府!”
柳姨娘听罢目光一闪,惊异地道:“可是娘娘不是已经……”
柳姨娘所提却是这些天最叫谢增明高兴的一件事儿了,故而听她问起,谢增明心情一好,便起了兴致,将茶盏往一旁一放揽了柳姨娘的小蛮腰,手上一用力便将柳姨娘按坐在了腿上,笑着道:“不过是掉了两颗牙齿罢了,谈不上就毁了容。前儿忠义伯家老太君过寿辰,忠义伯夫人送上的寿礼非金非玉,却是一名大夫,你可知这是为何?”
柳姨娘见谢增明高兴,便在他腿上扭了扭屁股,娇声道:“人家哪里知道,侯爷便莫买官司了,快告诉人家吧,这大过寿的,送个大夫,这不是咒婆母嘛,这忠义伯夫人莫不是傻了吧。”
谢增明被柳姨娘挑的兴起,便一面探手往她的xiè_yī里,一面笑着道:“忠义伯夫人才不傻,她送了这大夫非但老太君未曾生气,还连声夸赞她有孝心,在场宾客也都夸其用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