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爷子看出她的疑惑，也没解释，而是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无所谓对错，你觉得呢？”

伊百合想了想，点了点头，道：“自己过的开心就好。”

言老爷子道：“其实有时候就算是不开心，选择了之后，也没有再反悔的余地了，这世上大部分的悲剧，都是这么酿成的。”

这话题有点深了，伊百合不知道言老爷子的话里有没有隐喻，可是也想不出来什么，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收银台后面的红姐，问道：“那你说，红姐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言老爷子一听这话抬起头来，刚好那边红姐也往这边看了一眼，四目相对，伊百合发现言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愧疚。

言老爷子道：“她有选择的余地，但是她放弃了，所以她现在过的不太好。”

伊百合不明白这句不太好是什么意思，只能专心的听着，而言老爷子大概被勾起了倾诉的*，又接着道：“阿寺的性格专横，霸道，他一向认为自己很优秀，所以也容不得别人的半点缺点。你说如果我带他来这里来，他会怎么想？”

这一下，伊百合是证实了言老爷子和红姐之间的关系了，但是他没想到言老爷子会和她会说自己年轻时候的私事，一时感觉到突兀了一点。

但是言老爷子笑的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就像是一个和善的老人在向一个晚辈倾诉自己晚年的不满一般，伊百合心里暖暖的，措辞道：“阿寺有听过这个故事吗？”

言老爷子犹豫了一下，摇摇头道：“他大概也不会喜欢听。”

伊百合却笑了：“我想，如果他听了你们之间的故事，应该会有改变的。”

言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不过旋即又点了点头：“我试试。”

接着又谈了一些话，言老爷子很健谈，言语风趣，大概年轻的时候也像言泽寺一样，是那种万人迷一般的男人，不然像红姐那样的女人也不可能为他付出那么多。

伊百合心想每段爱情故事美好的背后，都有着无数段不为人知的心酸，她和乔翊升如此，和三大恶魔如此，言老爷子和红姐之间也是如此，这天下有情人之间，是否也全部都如此呢？

再一想又觉得这样的想法太过悲观了一点，也就摇头不再去想，再一回头，忽然发现红姐坐在收银台上，双手支着下巴，安安静静的看着言老爷子，眼中满是痴迷和欢喜……

伊百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么安静的看着一个男人过，也无从回忆自己以前的某些片段，但是当接触到红姐的眼神的时候，她立时感觉到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的感觉，原本有些浮躁的内心也是变得一片安宁。

喜欢一个人，就是站在他的身后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不悲不喜，不哭不闹，如此简单。

红姐现在的心境是让人羡慕的，一生有一个值得爱的男人，并为他痴痴守候着，未尝不是那种幸福！

可惜她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心境了。

如此一来，咖啡厅内原本就静谧的气氛似乎空气都停止了流动一般，伊百合如此小心翼翼，一点都不敢打扰这种美好的氛围。

在咖啡厅坐了大半个小时，伊百合有事起身先离开了，言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她，也没多说什么挽留的话，伊百合知道老爷子是性情中人，笑着离开。

伊百合一离开，红姐就缓缓的走到了言老爷子的身边，轻轻的揉捏着他的肩膀给他缓解疲劳，道：“这位美女很讨人喜欢呢。”

“是啊。”言老爷子叹声点了点头：“我孙子从小就只喜欢她。”

红姐笑道：“当年的事情，你真的插手过？”

言老爷子懊恼的叹气：“有句话叫，你不杀伯夷，伯夷却因你而死，当年的事情虽然我到最后及时收手，但是对于那件事情来说，还是埋下了一个极大的祸根吧。”

“商业博弈这么多年，要么家财万贯，要么倾家荡产，既然参与了这个游戏，就应该有这种觉悟吧？”红姐安慰道。

言老爷子自嘲一笑：“其实说起来，我们只是一群怀有狼子野心的觊觎者，当年的乔家，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哦？”红姐有些好奇。

言老爷子却是不想多说什么了，又过了一会，也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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