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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如情想着男人大半年没有回来了,还怕自己因生孩子弄成黄脸婆,原想洗个澡再洗个头,弄得一身齐整好叫李骁那厮不至于嫌弃她。但周妈妈说什么也不同意,可怜如情把嘴皮都磨破了都说不动她,最后只能败兴而归。
“知道王妃无法忍受脏,可女人坐月子可马虎不得,不得见水不得见风更别说洗澡了,这可是大忌呀。什么病都好医就是月子病不好医,王妃可别小看这月子病,可厉害着呢。”然后又像哄孩子一样对如情好一番哄劝,如情哀声叹气,最终还是苦着脸勉强睡了下来。
与小屁娃玩了一会,这小东西在娘肚子里吃好睡好,生的时候足足有六斤多重,刚生下来时虽然不像传说的那样全身起皱皱,但也漂亮不到哪儿去,不过养了十来天后,倒也看着爽心悦目,大大的眼,扁扁的鼻梁,听陈妈妈她们讲,小孩子鼻子脑袋都很扁的,所以还得给捏,多给揉,多捏几下鼻子就能捏挺了,多多地揉脑袋就给揉圆了。所以每次如情与小家伙玩时,总爱捏他的鼻子揉他的小脑袋。
总的说来,这小子长的还是满像她的,五官看不出来,但脾气真的很好,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就算醒了也不哭不闹的,睁着黑溜溜的眼儿四处瞟着,还没出月的小婴儿根本没什么视力,但那股好奇劲儿却让如情爱死了。
何妈妈怜爱地瞧着这对母子,道:“望哥儿可真机伶呢,和王妃小时候一个样,脾气特好。不哭不闹的,带着可省心了。连孩子的乳母都说这孩子真省事儿。”
一般大户之家,嫡子的大名是很隆重的,老王爷虽杀伐果决,却也不敢轻易给孩子取大名,只能先取个小名儿,待李骁回来了,才一道商议给孩子取名。如今小屁孩子的小名就叫望哥儿。
如情亲了儿子一记粉嘟嘟粉嫩嫩的脸,爱怜至极,怀孕时虽然一天到晚睡,但孩子在肚子里尽折腾她,顶着她的胃一点都不舒服,现下坐蓐期间,总算可以好好睡到饱了,可惜呀,又有客人陆续登门,不得已也只能坐起身招待。太妃现在总算发了狠,最近大半年的天堂与地狱般的经历,昔日交好的闺蜜的真正原形总算显露出来,那些打着看望的晃子实则来落井下石的直接拒绝在王府大门外。连门边儿都没摸着。
真正关心的才被放进来,倮如情也着实被搅了睡眠,就拿今天来说吧,上午英国公夫人令国公夫人一道前来看望,如情没得休息,下午太君等人又来,原想着晚上总会没有来吧,于是把孩子交给乳母后,狠狠睡个昏天暗地日月夫关。
如情睡着后,夜色已深沉,周妈妈何妈妈轻手轻脚地从里头出来,来到侧厅里,便见几个丫头正围在一张大圆桌子上,清点整理着外头送来的赏赐。
因为江山离京城有千余里地,官方消息则要比靖王府的飞鸽慢得多,所以外头还在传言李骁这个超级大败类在言官的弹勋下,不会有好下场时,如情已得知那边的最新动向。
江西那边邪教已被诛灭,李骁不必再扮演败类角色,并且在最后一次大规横的剿灭行动中,还扮演了一回挑大梁的本色演出,和庆昌侯爷杨启安一道居中指挥,运筹帷幄,设下天罗地网,把邪教里的骨干余孽一网打尽。并顺便挑了当地最有名的市井流氓的老巢,狠狠挫了一处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土匪窝,再把当地贪官污吏全给清洗了遍。先前作恶太多,如今陡然变成为民除害的大英雄,老百姓对他的怨恨倒也消弥不少。但朝中言官们消息落后,仍是叫嚣甚烈,严惩夺爵的呼声最高。如情这回光荣一举得男,按靖王府昔日威势,肯定要收海量的贵重礼物,可惜因李骁一事,直接影响了“收成”效益。
宫里太皇太后及皇太后的赏赐最多,数十画盏血燕,婴儿手臂粗的人参,滋补珍珠养颜膏,婴儿的小衣裳鞋袜,及赏玩的各种精贵玩意,应有尽有,但太皇太后及皇太后之下,皇后及其他妃嫔赏赐的都相对较少,有的甚至只送一对小孩子赏玩的玉如意或是一两套衣裳,而中宫之主的皇后也不过送了一匣子的南珠,用异常华丽的紫檀木四角镶赤金玉角的小盒子盛装,里头装着四颗珠子。
路淑妃统摄六宫,腰杆子极粗,送出的倒也有看头,居然是一对用整片琉璃制的坐式屏风,上头雕龙画凤,极其华丽。另外再送了一堆贵重的滋补圣物,及几颗红艳艳的红宝石,装在朴素的乌木盒子里,却更补得宝石的鲜艳与大方。
宫里的赏赐过后,接下来就是各王府郡王府公府侯府伯府的送礼,沉香等人一一登记告册,侍书拿着一一念着,蓝菌则振笔书写,沉香玲珑则拿着准备好的红绸布仔细包装好再一一放进箱子里。
“豫王府送了一对碧玉镯子,和一株金桔盆景,成王府送了一把玉骨香扇和一顶镶南珠帽子。除了庆昌侯府,英国公府宁国公府,泽云侯府送的合时宜又精贵外,其他家的全是些银蜡枪杆……这些人恁可恶,大冬天的居然送这些东西,摆明了只能当个鸡肋。”
侍书也点头附和,“可不是,全是些看着名贵,实则毫无用处,丢了又可惜,放在那又嫌占地方。这些人真以为咱们王府真要没落呢,一个个的尽拿些寒碜的东西尽硌眼。”
喜庆又翻了方府送来的礼物,赞道:“还是咱们的姑奶奶人好,瞧,全送的厚实又崭新的棉袄,还有好些滋补养颜的,全是实用又不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