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本来就不爽如情先前与江允然的那些事儿,翻翻白眼道:“你去干嘛?你一个新媳妇本是喜气洋洋的,何必跑去自沾晦气?”
太妃也觉得如情不宜去的,不过她的话可以比李骁温和多了,“这事儿由我出面便成。你好好把王府看着就成了。”
如情就等这句话了,闻言自是松了口气。
不过,如情虽未亲自前去,但江家的事儿却从各个渠道宣扬开来,平姨娘逼死了开安郡县母子之后,紧接着又传闻,成郡王妃领着家丁敲开永宁伯府的大门,扬言要要回开安郡县的陪嫁。
永宁伯夫人云氏气惨了,她在娶开安郡县时,可是出动了江家泰半家产,如今,媳妇死了,孙子也没了,这帮人居然还有脸来要嫁妆?
云氏声称,要回嫁妆也行,但必须还反当初江家给出的聘金。
成郡王妃也是个泼辣货,与她据理力争,自古以来,出嫁女儿死在夫家,若无子嗣,娘家是可以要回嫁妆的。而她的小姑子,一个大活人,嫁到江家不到五载就香消玉殒,肯定是江家虐待她欺辱她,这才让她英年早逝,所以,她要回姑子的嫁妆天经地义,就算打官司她也是不怕的。
云氏当然不肯退回开安郡县的嫁妆,自从布料铺子倒闭后,丈夫又闲斌在家,儿子虽在五城兵马司里挂了个不大不小的差事,可也领不到多少奉禄,虽说每年有朝庭不菲的银米,可诺大的府邸样样都要花钱。这近几年来,永宁伯府人情往来方面有越发加重的倾势,可与进账却远远不成正比,若再退回媳妇的嫁妆,她定会呕一肚子的血。
但这成郡王妃本就是有了万全的准备,三句话不合,便口口声声说江家刻薄她的小姑子,让一个妾室给生生逼死了,若是云氏不肯退还嫁妆,那就去报官罢,让马大人来来断这个官司。
云氏一听报官,气焰便熄了下来,她知道,按规矩,媳妇若是逝去,若再膝下无子,娘家是可以要回嫁妆的,可规矩是这样的,但她当初娶这他媳妇时,可也花了不少聘礼呀。
这成郡王妃嘴巴也俐落,一句:“可我妹子命都没了,你们又作如何解释?别与我说我妹子落了病怪不到你们头上,若不是你们江家宠妾灭妻,我妹子如何会早逝?今天要不把嫁妆退给我,咱们就公堂上见。”
云氏自恃有身份有涵养,可遇上这么个泼辣妇,气得双眼发黑,最终被激出了傲气,同意退还开安郡县的嫁妆。
可是,云氏同意,但云平儿却不同意呀,她的理由也很充分,“郡县嫁到我江家来,生是我江家的人,死是我江家的鬼。已冠上我江家的姓,如何还能把嫁妆退回去?”
成郡王妃却冷笑一声,陡然甩了云平儿一巴掌,“你什么东西?一个妾室居然也跑出来胡乱插话干涉外事?哪里学来的规矩?”最后一句话是说给云氏听的。
“先前我那妹子的丫头婆子都说是江家宠妾灭妻,这才生生逼死了我那可怜的妹子侄儿,先前还不肯信,江家到底是有规矩的人家,可如今瞧你这没个眉高眼低的贱皮子货色,倒也不得不信了。”越说越气,又给云平儿一巴掌,冷笑连连,“贱货,既然甘心作妾就要守好妾室的本份,还敢妄自称大与我妹子别苗头,生生逼死了我妹子和侄儿,还好意思连我妹子的嫁妆也要霸占去?天底下居然有你这种不要脸之人?本王妃还是头一遭遇上。江家果然好家教!”
云氏气得快要吐血,这阵子受外头的流言影响,对云平儿严厉至极,似乎,开安郡县早逝还真与云平儿有关,这回又见她胡乱站出来插话,被成郡王妃捉着把柄讥笑挖苦,反而还真坐实了江家宠妻灭妻的传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掴了过去,把云平儿骂了出去。然后撑着快发黑的双眼,勉强同意把开安郡县的嫁妆返回成郡王府。
……
想着云氏陪了夫人又折兵气得惨绿的脸,如情就很不厚道地乐了起来,但是,她也没乐多久。
这一天,早上侍候公婆用膳时,忽然闻到桌上的鱿鱼片怎么闻就怎么恶心,她忍不住对端菜的丫头道:“这鱼闻着怎么那么恶心?是不是厨房的又买了不好的回来?”
太妃忽然停了筷子,望着如情。
那丫头诚惶诚恐,正待解释,太妃却道:“把这鱼撤了吧,另端盘进来。”
那丫头照做了,但如情接过新鲜的鱿鱼片,仍是闻着难受,连忙捂着鼻子倒退几步,太妃了然,呵呵笑道:“你这孩子,怎么闻着腥味就这样子?该不会有喜了吧?”然后让人去叫太医来。
如情木了木,陡然想到她嫁给李骁有三个月了吧,而她的月信却一直没有来过,估计,是真的有喜了。
果不其然,太医来了后,替如情把了脉,果然是喜脉,并且足足有两个多月的身子,老王爷太妃高兴不已,连忙吩咐如情好生将养,又对隆仙居的一众丫头一番叮嘱,要好生侍候。
待所有人离去后,如情躺在床上,仍是半天反应不过来,她18岁都不到呀,就要当妈妈了?
……
当晚李骁回来听说这事,高兴得也几乎找不着北了,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在如情身边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盯着她的肚子猛瞧,似乎也是不可置信。
通常准爸爸的反应都是千奇百怪的,不过李骁这副呆样如情还是挺享受的,但见他就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的肚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