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同样的法子用的多也会引起怀疑,所以盟哥儿这回呕吐,下回就晕厥,再下回就发烧,反正每种症状轮流来。
当然,原侧妃也没想过要盟哥儿的命,她在王府里呆了好几年了,一没子嗣二不受宠,盟哥儿养在身边也算是个依靠,只是想着给盟哥儿制造些小病小痛好让李骁时常去她那儿。
她的计谋也确实成功,拿月季花做文章即不被发现,也不会被逮到。盟哥儿体质弱,想让他发烧也很好办,只稍给他洗个冷水澡或是拿冷水灌口鼻,不出半日功夫便会发起烧来。让他呕吐也很好办,提前半日喂些崔吐的食物,或是吃些混合食物,比如牛和板粟不能一起吃,茄子和**蛋也不能一块吃,这些相克的食物吃进肚子里,不会要人命,也会恶心腹痛一番。当然,这些症状哪能瞒过医术高明的大夫,所以,原侧妃除了买通心腹外,还得买通大夫。
“……原侧妃为了争宠,很舍得下血本。太妃赏赐她的头面大都孝敬给那位胡大夫了。再来,大夫登门看病,刘福家的一般都给二两至五两银子,再私下里塞些金银头面之类的,可去账房支取便漫天要价,弄个三五十两也不在话下。还有,还有……”这盟哥儿母总算明白这位新王妃不是那么好唬弄的,哪里敢瞒天过海?为了减轻罪行,把原侧妃暗地里做的**鸣狗盗的事儿一股脑儿地捅了出来。
如情听着听着也颇觉汗颜,什么借故捉丫头的错处再克扣银米之类的小事,不足为提,最让如情心虚的则是原侧妃为了不让玉姨娘好过,还曾偷偷拿冰块放在玉姨娘必经的路上,害玉姨娘摔了一跤,把一身美美的新衣给弄脏了。
听到这里,如情与玲珑互望一眼,主仆二人都透着某些心虚……似乎,但凡是人,都会有某些暗心理,或做几件暗的事来。如情自认自己算不得品高洁,但确是从未做过一件坏事,当然,小小的无伤大雅的坏事仍是没少做。只不过她一直表现得乖巧谨慎,所以就算做了,别人也不会怀疑她罢了。
而原侧妃对付玉姨娘的法子,使如情不得不回忆起她也曾以类似的手段暗整过如善如美的事来,
当然,如情做的这些损的事儿,也只有沉香,玲珑二人知道,所以主仆三人那个脸红,纷纷挤眉弄眼的……可在盟哥儿母眼里,则似乎在商议着什么,吓得魂飞魄散,软着身子又痛哭流递地求饶。
“王妃,奴婢知道,残害王府子嗣,罪无可恕。奴婢不求宽宥,只求王妃能放过我那可怜的孩子。这孩子还未出生便没了父亲,夫家嫌奴婢是个扫帚星,待生了孩子还没出月便把奴婢赶了出来,若不是太妃可怜奴婢,收留了奴婢,把大哥儿在身边,说不定奴婢母子早已饿死街头了。”
如情叹气,果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虽然瞧这母吃得白白胖胖,又一身整齐,她的说辞至多也就信上五分,但她确实死了男人又只有一个与盟哥儿一般大的孩子是事实。
周妈妈也是做了母亲的人,想着小小年纪就要失去母亲也于心不忍,忍不住上前,“王妃,盟哥儿母也是被逼而已,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涵香院那位。”
如情点头,却淡淡地道:“周妈妈,你应该明白,做主子的犯了事,通常倒霉的,首当其冲的便是奴才。”所以这也是庆安公主打了沉香,李骁却只踹了那个打人的婆子是一个道理。算是震摄,也算是发泄。
盟哥儿母身形一震,身形摇摇欲坠,似支撑不住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周妈妈怔住,倒是何妈妈上前一步道:“王妃,原侧妃是太妃侄女,又有侧妃名份。王妃虽然拿捏了她的错处,可这个时候,却也不能动她。”
如情缓缓点头,笑道:“是呀,我才进得门嘛,又正逢过年,可不能见血的。”
何妈妈又道:“那盟哥儿母,王妃打算如何处置?”
如情侧头问侍书,“可写好了?”
侍书连忙道:“写好了,写好了。王妃请过目。”
如情接过笺纸,上头歪歪扭扭的鬼画符让她黑了半边脸,所幸这些字还是能认的,仔细瞧了遍,拿给侍书,“写的不错。不过若再把字写周正些就更好了。”
侍书略红了脸,讪讪地笑着,“奴婢字写的丑,让王妃笑话了。日后定多加练习,争取给王妃挣脸。”
如情莞尔一笑,“很好,孺子可教也。给她画押吧。”
待一切搞定后,如情对盟哥儿母淡道:“你既有幸成为盟哥儿的母,就应该照顾好盟哥儿。若是你够聪明的话,应该知道哥儿姐儿们的母不管是银米还是地位,都要较平常的奴才高上三分。若是把盟哥儿侍候好了,自有你的康庄大道。你儿子也将受益一生。可惜你却把这大好机会生生给毁了。”她都替她可惜了。
知礼的儿子,文哥儿的母如今也拿一月三吊钱的银米,再过几年,她的孩子便与文哥儿作伴,一道顽耍,一道接受夫子授课,只要不太笨,日后也会是文哥儿身边不可获缺的得力助手。日后娶妻生子,自是比平常奴仆还要体面七分。
盟哥儿母何偿不知其中的诱人之处,可惜这时候也只能暗自饮恨一翻了,咬牙切齿怒骂:“都是奴婢眼光浅,受不得人恐吓,原侧妃说若是我不照着做,就要把我的儿子弄残或弄死,奴婢生怕儿子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