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又不用去向婆母请安,今日如情睡了个饱,但是,脑袋却还处于罢工状态,听闻玉姨娘这翻话,仍是呆头呆脑地望向李骁,笑了两声,“玉姨娘还真够贴心的。”然后命玲珑接过熬得黑乎乎的粥,对玉姨娘道:“想不到你眼力够好,我身子不适然瞧出来了。真够细心的。”忽然想到什么,顿住,若她猜得没错,这首乌枸杞好像是补血气的吧?
陡然间,如情总算明白过来这群女人打什么主意了,神色微冷,哪还有心情享受她们的恭敬,便开始下逐令。
这群女人虽依依不舍,却在临走前,原侧妃牵着盟哥儿的小手,对李骁一脸慈母风范,“王爷,盟哥儿最近总算学会写字了,已认得好多字,王爷可抽空瞧瞧,盟哥儿肯定更高兴。”然后捏了盟哥儿的手,盟哥儿果真以孺慕的目光盯着父亲。
李骁望着盟哥儿可怜巴巴的神情,心中一软,点头,“乖,留下来一道用膳吧。为父顺便也考考你。”
盟哥儿欢天喜地点头,又怯生生望了如情。如情转头与玉琴道:“还不吩咐下去,多备一双筷子。”
一旁的原侧妃听到,又可怜巴巴地望向李骁。
李骁好笑地望了如情一眼,对她淡道:“你先回去吧,待用过了饭,我自会差人把盟哥儿送回去。”
原侧妃心下跺脚,却也只能无耐接受,三步一回头地望着盟哥儿,含恨离去。
玉姨娘见夹盟哥儿也折戟的原侧妃的下场,哪里还敢造次,只向李骁福了身子,声音甜甜,“知道王爷最爱君子兰,先前王爷赏我的那盆长势甚好,王爷若得空,可去妾身屋里瞧瞧。”
李骁淡淡“唔”了声,便没了下文,玉姨娘心中一酸,却也强笑着福了身子离去。
剩下梅姨娘,荷姨娘是诸位姨娘中年纪最大的,大约三十左右,痴痴地望着李骁,声音轻柔,“王爷,天寒露重,婢妾没有侍候在王爷身边,还望王爷多保重身子。”
如情一听几乎背过气去,她的意思渀佛没有她这男人就要冻死似的。
接下来是花姨娘,还有顺姨娘,此二人年纪也略长,但又比梅姨娘稍年轻几岁,望着李骁,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顾忌一旁的如情,最终落寞的垂下眼睑,恭身退去。
总算所有人都离开后,如情总算吁了口气,与李骁盟哥儿勉强吃了早饭,李骁便领着盟哥儿去了他的内房教盟哥儿识字去了。如情嗽了口,忽然对沉香玉琴冷下脸来,“我身上换洗的事儿,你们可有透露出去?”
沉香惊了惊,连忙摇头,“每回王妃换洗过后,奴婢都仔细收着,并亲自用布包着舀去外头丢的。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
玉琴也表示她绝对没泄露分毫。
如情目光又森森地望向香茗和流月,二人呆了一会,忽然跪了下来,“奴婢冤枉,王妃身上换洗的事,奴婢可是半个字都没透露出去的。”
如情冷笑:“这倒是奇了,屋子里就只有你二人,还有我的贴身丫头能够进入,玲珑她们自是不会,不是你二人泄露出去的,还会有别人不成?”
香茗流月只一味的摇头,脸上已有惶恐之色,“王妃,奴婢自小深受花嬷嬷教诲,一心一意忠心主子,王妃换洗的事,真不是奴婢泄露出去的。”
这时候,周妈妈从外头进来,因为周妈妈跟在如情身边多年,自是其他陪嫁婆子不能相比,这回进入王府,如情的嫁妆全是由她一手打理安置。如情的嫁妆太过庞大,弄到今日方才安顿好。
望着跪着的两名婢女,周妈妈问发生了什么事。
如情淡淡把刚才的事解说了一遍,周妈妈望了两个丫头好一会,转头对如情笑道:“王妃可还记得,王妃大婚当日,却无人舀白绫铺喜床?”
如情怔了会,恍然大悟,“对呀,这是为何?”通常古代婚庆,都要舀白布铺于喜床上,以验女子贞洁,而那天如情累及也被过多的事烦心,反给忘了这事。
周妈妈道:“太妃早在先前便已知道王妃身子会有不便,所以早早吩咐了婆子不必铺放白绫。连太妃都知道的事,想必底下的人也自会知晓一二吧。”
如情木了下,她身子不便只有贴身侍候的丫头知道,也只告诉过李骁一人,想不到连靖太王妃都知晓了,李骁这厮,还真藏不住秘密。
如情愧疚地让香茗流月起来,“对不住,是我错怪了你们。希望你二人不要放心上才好。”
流月讶异地望了如情一眼,嘴里却诚惶诚恐地道:“王妃折煞奴婢了。只要王妃不责怪奴婢,奴婢便已安心。”
尽管如此,如情心情还是有些抑郁,想必阖府上下都已知道她身子不便,怪不得那几个妾室这么明张目胆勾引李骁。唉,虽然这回李骁顾忌她的颜面,不敢乱来,但难保下回不跑去妾室床上去。
甩甩头,抛去心中抑郁,暗自告诫自己,要贤惠,要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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