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槿花开,79、唇齿相依,
听到石槿柔说出要整治段家的狠话,众人皆有些讶异地看了看她,弄不清她到底是在抒发心中怨气,还是在心里真的有了什么办法。
但石原海透过女儿那坚毅的表情和清澈的双眸中所散发出来的深邃的目光,清楚地意识到女儿心里一定是有了更远更深的计划。只是,不知这计划到底是什么。
冉轶成似乎与石原海的感觉一样,他不无担忧地看着石槿柔。
石槿柔嫣然一笑,淡定从容地说道:“客栈血案、冉将军受伤、父亲被罢官……这一切皆缘起段家,既然他们已经开始自掘坟墓,那我就送他们一程!”
冉轶成忍不住心中好奇与忧虑,正欲开口询问,只见石槿柔向自己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你放心吧!我不会坏了你的大事,更不会牵连到六皇子殿下。”
冉轶成叹口气说道:“不仅仅是这些顾虑,我更担心你的安危!”
石槿柔潇潇洒洒地笑道:“若是两败俱伤,又怎称得上运筹帷幄?放心吧,我自有计较!”
…………
深夜,县衙后宅外寂静无人,忽然,大门打开,丁忠赶着马车走了出来,车辕之上还坐着安心,马车刚一走出门口,大门便被人从里面关上。
车厢之内躺着重伤的冉轶成,石槿柔与小怜一旁照顾。
丁忠赶车的手艺不次于水生,马车匀速平稳,不疾不徐地离后宅而去。马蹄上裹了厚厚的棉花和棉布,在这寂静的夜里,几乎听不到马蹄声。
此时的义安驿馆之外,人影绰绰,一群蒙面人包围了驿馆,甚至更有蒙面人纵马来到驿馆门前,高声喝道:
“里面的人听着,交出知府,饶尔等不死,否则,莫怪爷爷们事先不打招呼,让尔等做了刀下亡魂!”
守卫驿馆的衙役们个个异常紧张,躲在院墙之内不敢出声,而驿馆大堂之内,张知府更是体若筛糠,抖个不停。
这次他收了段府五万两白银之后,应段府请求赶来义安,因为来得匆忙,所以带来的官差护卫不多,只有三十多人,况且,他原以为此次来义安不过是整治下石原海,同时段府也一再言明,不会有任何危险的。所以,张知府从心里也真没怎么重视自己的安危。
可是,哪里想到今天第一天来到义安便连连遇险,先是在县衙之外险些被人暗算,现在更是被一群亡命之徒包围在驿馆里,口口声声要来取自己的项上人头,虽然他已暗中派人去向段府求救,可人都去了一个时辰了,到现在也未见段府的援兵到达。
“再这么耗下去,怕是自己真的要亡命义安了!哎,没想到这个石原海,居然真的勾结了恶匪!不行,如果能挨到天亮,我立刻回安州,义安这个地方实在是不能滞留片刻了!”
想到这里,张知府哆嗦着对旁边的衙役头领吩咐道:“快!快吩咐弟兄们,莫要出声,严守驿馆,若能保得本府平安,本府定会人人重赏!”
…………
天亮了,马车行驶在去往飞云山庄的路上,冉轶成让石槿柔打开了车帘,瞬间,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撒在冉轶成那依旧苍白的脸上。
石槿柔笑道:“估计那些弟兄们一会也就该赶上来了。嘻嘻,张知府以后恐怕再也不敢来义安了。”
冉轶成的伤口虽然依旧疼痛,但他的心情不错,他忍痛说道:
“你这个办法虽好,但正如石大人说的,此事越闹越大了。一则,石大人会受到牵连,二则,三皇子那里,一定会有所应对,怕是对六皇子更不利了。”
石槿柔沉思片刻说道:“这次只是权宜之计,正如你所说的,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我猜六皇子殿下之所以故意做出无意储位的样子,就是为了不引起大皇子与三皇子的警惕,更是为了渔翁得利。”
冉轶成点点头,说道:“你判断得正确。可眼下,六皇子殿下难免要牵连其中了。”
石槿柔想了想,平静说道:“阿成,你对我若毫无保留,我才能真正帮上你,若你怕这怕那,有些事瞒着我,恐怕我不但帮不上你,反而会拖累了你。”
冉轶成惊讶地看着石槿柔,过了好一会儿,他苦笑了一下,说道:
石槿花开,79、唇齿相依,
>“你便如我肚里蛔虫一般,真想瞒你什么,比与匈奴交战还难!”
石槿柔莞尔说道:“我知道你并非是有意瞒我什么,你只是为了保护我,不想让我卷入危险之中,可正如你当初提醒我的那样,我父亲作为义安父母官,若想置身事外,并不是明智之举。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父亲如果出事了,我又怎可能确保无虞?所以,父亲和我既然选择了支持你和六皇子殿下,那我们就应该齐心协力、同仇敌忾!更应该坦诚相见,唇齿相依!”
石槿柔的一番话深深触动了冉轶成,他深爱着石槿柔,当初是喜欢石槿柔的“调皮“和“坏”,后来又是欣赏她的机智与聪敏,当知道了石槿柔的身世之后,又对她多了一层“保护、呵护”之情。
“可眼下,自己受了重伤,石原海又被罢了官,反而是小柔凭借着她的智慧与冷静成了大家的依靠。更可贵的是,小柔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深远的谋略。”
车马意外地颠簸了一下,冉轶成的伤口撕裂般疼了一下,他不禁冷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小柔,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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