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在客栈?”石槿柔不由追问道。
那人看了看石槿柔,神情之间有些犹豫。
石槿柔说道:“这种时候就不要犹豫了,如果你不说出实情,我们又怎么去追缉凶手,为你的同僚们报仇雪恨?”
那人点点头,终于开口说道:“昨夜,是属下这一组轮值监视段府和他们的矿场。”
“你们几个人?为什么现在就你一个?”
“我们一组是四个人,两人负责监视段府,我和另外一个负责监视矿场出来的道路。”
“昨夜你们可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动?”石槿柔追问道。
“没有,矿场既无货物运出,段府也无人出入。”
石槿柔略微想了想,催促道:“你接着说。”
“后半夜,我们发现码头附近有火光,但当时不敢擅离职守,所以,我们虽然暗自心惊,但并未前去查看。”那人顿了一下,深呼吸后继续说道:
“只等到天明时分,我们也未见下一组弟兄前来替换,才感觉可能出了事。后来我们四人聚在一起,商议对策,并派了一个弟兄潜回客栈打探消息。再后来……”说到这里,那人忍不住又流下了泪水。
但这次,他强忍住了悲伤,继续说道:“我们四人经过一番商议,最后决定一个弟兄回京重新调集人手,另两个弟兄将客栈遇袭一事通知附近各个暗哨,由他们继续密切注意段家矿场情况,而我潜回这所院落,等候公子到来!今日若公子不来,到了晚上我自会去找公子。”
石槿柔说道:“你留在这里不安全,一会儿,等天黑了,你跟我我走,咱们一起回县衙!”随即,石槿柔又转头对丁忠说道:“丁伯,就让他住在您和父亲的那个院子吧。”
丁忠点头表示同意。那人站起身,又给石槿柔跪了下去,悲愤说道:“石公子,属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望石公子与丁兄能帮助在下查到凶手,待在下手刃仇人之后,自会以死向冉将军谢罪!”
石槿柔再次将那人搀扶起来,问道:“咱们结识了这么久,一直未问过大哥的姓名,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那人说道:“属下名唤张彪。”
石槿柔继续说道:“张大哥,莫要悲伤,这个仇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仇恨!我定当倾尽全力,侦缉凶手!我想此事定与段府有关,所以还望张大哥能细细回想一下,最近一段日子里,段府可有非常举动?”
张彪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若说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大约有十多天了,那位顾先生再没出过段府,而那个怡春院的红牌也没进过段府,其他,并未发觉有何异常。”
…………
安心终于多少猜到了些冉轶成为何急于赶来义安的原因了。因为当他和冉轶成顶风冒雪策马飞奔,终于于夜半时分赶至义安缘来客栈的时候,呈现在他们面前的竟是一片废墟。
在客栈其他院子里值守的衙役们赶来喝问何人,安心亮出了他的身份腰牌,衙役们立刻噤声,躬身施礼。
冉轶成猛回身,皑皑白雪映照着他的脸色一片铁青,他用冷到透骨的声音向一个头领模样的衙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头领在寒风中被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他紧了紧衣领,答道:“有人纵火行凶,杀了这里的掌柜和伙计。”
“何人所为?”冉轶成一脸寒霜,看不出是愤怒还是悲伤。
“启禀将军,石大人正在查办此案,据住店旅客交代,行凶之人是一伙蒙面歹徒,大约二三十人,但他们的底细,眼下还未查到。”
“带我去见石原海!”冉轶成的口气不容置疑。
那头领犹豫了一下,问道:“现在吗?石大人怕是已经休息了。”
安心目眦欲裂地怒道:“如果不想死,立刻带路!”
…………
石原海被丁忠从睡梦中叫醒,丁忠告诉石原海说:冉将军来了,在议事厅等着呢。
石原海急忙穿衣起床,用凉水激了一把脸,然后匆匆出屋去了前衙。
丁忠又来到另一间屋子前敲门,张彪开门问道:“丁兄何事?”
“冉将军来了,在前衙议事厅!”
张彪惊愕地张大了嘴巴,顾不得回身去穿外套便欲赶往前衙,却没想到被丁忠拽住,丁忠低声说道:“一会儿,我领冉将军来此与你会面。前衙耳目众多,张兄弟莫要急躁!”
…………
前衙议事厅内,石原海拜见了冉轶成,冉轶成挥挥手,示意石原海不必多礼,随即便开口直接问道:“石大人,缘来客栈的惨案到底怎么回事?可有人看到?”
石原海答道:“缘来客栈于昨日后半夜被人纵火行凶,自赵掌柜到伙计共计二十一人被杀!”
冉轶成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而一旁的安心却已流下了两行热泪!
冉轶成铁青着脸,紧咬牙关,连日来的奔驰劳累以及心情上的焦灼,早已让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而今,他的眼睛愈发地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石原海继续说道:“并无旅客直接看到凶徒,因为那群蒙面凶徒有警告在先,有擅自出屋者,格杀勿论!只有几个胆子大些的旅客,通过门缝和窗间缝隙看到他们行凶,有说凶徒在二十人左右的,也有说四五十人的。等下官率衙役赶到的时候,那些蒙面凶徒早已不见了踪影。”
石原海话音刚落,只见石槿柔推门而入,瞬间,一股寒风夹裹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