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槿柔真的有些无语了,父亲近乎顽固的格与墨守陈规的为人处世方法,虽说没有大错,但若想在尔虞我诈、逢场作戏的官场上行走,弄不好就会成为别人的棋子和牺牲品,要想再有大的作为,只能靠运气了!
“也难怪当初母亲董韵在董府时一直抑郁寡欢,怕不仅仅是受董大太太排挤那么简单吧?”石槿柔暗自腹诽。非常文学
石原海见石槿柔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忽又心中不忍,不由叹气说道:“小柔,为父知道你是为了爹好,但咱们做人做事,总不能违背了自己的原则。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说是吧?好了,小柔不委屈了,为父答应你考虑考虑就是了。”
石槿柔起身说道:“爹,小柔没委屈,是小柔想多了!爹,您休息吧,小柔告退!”
石原海送石槿柔出屋,在屋子门口,他又嘱咐道:“小柔,你最近气色不好,不要再想那么多心事了,好好休息!”
石槿柔应道:“女儿明白,女儿会注意的。”
看着石槿柔走出了院子,石原海怔怔着,心中不免生出种种感慨,心疼、焦虑、担忧,夹杂着还有些无奈。
…………
同一时间,六皇子府,六皇子祁毓轩的护卫兼“小厮”金明和安心守在门外,屋子内六皇子与冉轶成正在密谈。
“段府中的那位顾先生,你可查明了他的身份?”六皇子问道.
“京畿守备军并无顾姓将领,而且,近半年之中,并无将军擅离职守或调往他处,因此,可排除他是京畿军队中的将领,极可能来自西南军中。”冉轶成答道。
“你又怎知他一定是武将?”
“基于两点判断,一是因段家家主事先并不知道我会以随从的身份前去,他匆忙之中将那顾先生召来,应该是为了辖制我,所以,我判断顾先生的品级应该不次于我,至少和我旗鼓相当。二是如果义安段家与军队相勾结,其石场之内隐藏着什么大秘密的话,那军队派到义安段家的不可能是普通士兵或者低品级武将,一定是心腹大将。”
六皇子听罢冉轶成的分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六皇子忽然问道:“那些回京祭拜平王的西北军将领都回去了?”
冉轶成点点头,然后反问道:“三殿下可有问起此事?”
六皇子撇撇嘴说道:“他是给父皇上了一道折子,说西北形势危急,此关键时刻,西北军将领擅离职守,置个人义气于社稷安危之上,恳请父皇治他们的罪。呵呵,你比我更了解内情,西北守军并不听命于老三,而是直接听命于父皇。因此,老三的折子写了也是白写。”
冉轶成说道:“前天老三找过我,问我去义安做什么了。还问我为什么要大闹县衙。”
六皇子哼道:“你虽在兵部任职,但父皇已经将你指派给我,老三对你的事情,无权过问!”
冉轶成苦笑道:“话虽如此说,但他是以去靖江侯府做客为名,以闲聊的方式问我最近忙些什么,又因何去了义安。”
六皇子皱皱眉,问道:“你怎么说的?”
“我说最近一直护卫六殿下巡视各地税赋情况,去义安是陪六殿下看望武岳侯,后来六殿下回京,我便留在义安游玩,至于大闹县衙,只是一时觉得好玩罢了。”
六皇子微微一笑,说道:“且不管他信与不信,也只能先这么搪塞他了。对了,你回去准备一下,这一两日你随我动身到西南去一趟。”
冉轶成不禁有些讶异,问道:“那义安段家不查了吗?”
“暂时先放一放,我这次去西南也是父皇的旨意,代天巡视西南政务及防务,要先阻止李浩凡继续招兵买马,顺便咱们也查查那位顾先生。至于义安段家,等安稳了西南,再回头整治,看能不能借题发挥,若这里面确有老三欺瞒父皇的重大隐情,那我们就彻查,好好参他一本。”
冉轶成似有些略感失望,继续问道:“石原海那里怎么办?他可是已经接了密旨的。”
六皇子说道:“没有你在义安,我对他不放心,你让他先暂停对段家石场的调查,最多暗中搜集些段家为富不仁、横行乡里的证据也就是了,免得引起段家警惕。再说,若老三真的牵连其中的话,他一个小小县令,自保都是问题,而我们又无暇保他,难免会害了他!”
冉轶成忙躬身说道:“殿下宅心仁厚,是那石原海的福气!”
六皇子呵呵一笑,说道:“我这样做,倒也不是单纯为了照顾我兄弟未来的岳丈大人,这其中还另有原因,一会我再对你说。”
六皇子看了眼满脸困惑的冉轶成,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先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招来。”
冉轶成起身认真说道:“殿下请问,轶成不敢有丝毫隐瞒。”
六皇子见冉轶成居然如此认真,不禁一愣,疑惑问道:“阿成,因何在我面前变得如此谨慎?这样不好,我只是和你玩笑,快坐下,以后莫要如此生分,好像我不是你大哥一样了。”
冉轶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刚才殿下一句‘从实招来’,也的确让轶成有些惶恐。”
六皇子白了他一眼,说道:“还亏你是什么‘净街侯’呢,以后在我面前不必这么谨慎,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儿。”
冉轶成立刻撇撇嘴说道:“这也不能怪我,我们是在说正事,又不是在街上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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