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十人的马队,在冉轶成的指挥下,沿南北走向的山脚一字排开,安心擎着一面令旗来回策马奔驰。【虾米文学
冉轶成终于得偿所愿地让石槿柔坐上了他的青鬃马。他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擎着一杆短矛,让石槿柔抓住鞍桥,靠在他的怀里。
石孝弘立马一旁。
安心策马沿队伍跑了两趟,检查了众骑手的狩猎装备,除了弓箭和长枪短矛之外,有些骑手还持着绳网、绳索和鞭。
安心检查完毕,驱马来到冉轶成跟前,高声禀告:
“启禀将军,狩猎准备完毕,请下令!”
冉轶成点点头,举手挥下,安心立时举起令旗,干净利落地挥了一下。只见那一字排开的马队立时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约三十骑左右沿山脚向南纵马而去;中间部分则散开来,由安心带队,在山脚下驻扎,最后一部分,也是三十骑左右,由冉轶成亲率,沿山脚向北而行。
石槿柔满怀期待,以为冉轶成会纵马狂奔,但没想到冉轶成只是抖动缰绳,带着队伍在山脚下不疾不徐地小跑而行,并未出现那“壮怀激烈”的场面,而且队伍也是越拉越长。
石槿柔心中纳闷,问道:“我们这是做什么?不上山吗?”
冉轶成微微一笑,并没回答石槿柔的问题,而是从怀中取出一物,交给石槿柔。
“这是什么?”石槿柔接过这个物件。【虾米文学
“兽皮指套,拉弓用的,你那细皮嫩的,免得你受伤。”冉轶成指导着石槿柔将指套戴在手上。还好有冉轶成的帮忙,不然石槿柔还真不会用这个指套,因为它只有三个手指,石槿柔想当然地认为有大拇指的,而实际上是套在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上。
石孝弘在一旁说道:“冉贤弟是细心之人,我虽知道,却没想着给石贤弟备一个,实在不该!”
石槿柔笑着对石孝弘道:“石兄不必自责,是小弟没有见识,自幼没有过骑马和狩猎的经历,真的拖累两位兄长了!”
冉轶成呵呵一笑,自怀中又掏出一物交给石槿柔,石槿柔接过一看,形状类似戒指,但又比戒指大了许多。
冉轶成不等石槿柔开口询问便解释道:“这是扳指,用在大拇指上,这样,雕翎箭飞出的时候,便不会将你的手划破了。”
石槿柔心里暖烘烘的,这种被体贴被呵护的感觉真好!事情不大,但冉轶成既然事先有所准备,那就说明他心里早已想到了自己。
想到此,石槿柔倍感温馨与甜蜜,不自觉地又向冉轶成的怀里靠了靠。
冉轶成忽然一抖缰绳,双腿一夹,那青鬃马轻嘶一声,转头向山上跑去,石孝弘也连忙骑马相随。
冉轶成向石槿柔和石孝弘解释道:
“此次狩猎,我们用的是围猎,两路人马在山体两侧上山,在山腰上侧形成包夹之势,然后呼喝奔驰,将野兽驱赶至中间。”
石孝弘点了点头,神情显得格外兴奋,大有立刻就张弓开箭的架势。
石槿柔勉强回头看了看,发现冉轶成带领的这支马队,不知什么时候,都各自拉开了距离,变得稀疏起来。
冉轶成看了眼石孝弘,特意郑重地叮嘱道:“不管飞禽还是走兽,世子只管以弓箭杀,万不可近前刺杀!野兽凶猛,尤其受伤之后的野兽,更是骇人,疏忽不得,更是玩笑不得!望世子紧随我左右,莫要离开十丈之外。切记!”
石孝弘见冉轶成的表情无比诚恳与凝重,立刻也郑重地点头答应。
冉轶成继续说道:“大一些的野兽我们向山下驱赶,安心他们在那里张网以待,即便有跑出山脚的,还有十余骑强弓硬弩候着,不会冲撞了咱们的大本营。我已与向导问过,这一带除了些豺狼野猪,大一些的野兽便是麋鹿,但即便如此,我们也当加倍小心,大意不得!”
说完,冉轶成双腿一夹,催马前行,不知不觉中加快了马的速度,石槿柔坐在前面,终于感受到了风声猎猎,风声中竟隐隐夹杂了些远处的鞭声和叱诧之声。
冉轶成把缰绳挂在马鞍上,顺手从鲨鱼袋中取出自己的宝雕弓,向石槿柔说了声“抓紧”,尔后一声轻诧,青鬃马似有知晓一般,竟发足狂奔起来,石孝弘也急忙取出弓箭催马紧随。
石槿柔紧紧抓住马鞍桥,在青鬃马的狂奔之下,哪里还顾得什么风范、什么猎物?除了紧张就是害怕,就算猎物站在眼前不动,她也不敢把手松开去拿弓箭了。
青鬃马在林间飞驰,忽然,几只受到惊吓的雉**自不远飞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石槿柔只听一缕尖锐的破空之声自耳边响起,一只雕翎箭已如闪电般飞了出去,随着一声鸣叫,一只雉**自空中坠落!石槿柔不禁高呼:“到了、到了!”
石槿柔话音未落,只听前方半空中又想起三声尖锐的哨音,冉轶成高声说道:“是响箭,他们发现麋鹿群了!世子,莫管那雉**了,随我来!”
青鬃马穿林疾驰,时不时会跳跃横亘前方的障碍,而随着青鬃马的每一次腾空落地,总伴着石槿柔的一声惊呼,她的手心里早已攥出汗来,青鬃马也被她的双腿越夹越紧。
林间宽阔的空地上,受到惊吓的麋鹿群在奔驰跳跃,而自三面林子中杀出的马队阻断了麋鹿的去路,头鹿迫不得已,引领着鹿群向山下跑去。马队在后、在旁紧紧追赶,而鹿群两旁的山林中,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名骑手杀出,间或也有一两只野猪和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