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槿柔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点头说道:“正该如此!侯爷夫人正事要紧,以后得便再来请安吧。”
在京城的时候,石槿柔就看出来侯爷夫人沈氏对自己的轻视,如今到了义安,虽说父亲石原海做了这里的县令,但怎么比得上在这里盘踞了百余年的武岳侯府?!沈氏不愿见自己正好,免得双方都觉得别扭。
出了四季院后,依然坐上了刚才的那辆小油车,赵妈妈驾着车向北行去。
水青似乎今天的谈兴很浓,仍然不停地向石槿柔介绍着侯府的情况。
“……前面不远就是碧心湖。水面不大,但因为有地下涌泉,所以水质清澈,常年不冻。当年老侯爷就是相中了碧心湖,所以才将周围的地买下来,围着碧心湖起了这所宅子。”
石槿柔听了,不禁暗暗咂舌,古代封建特权社会就是不同,若是放在现代,那得有多大的财力和权力才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啊?!
不多时,来到了湖边,正如水青所说,湖水湛蓝,在阳光的照下泛着粼粼波光,水面下不时有鱼儿游过,在水面上漾起阵阵涟漪。
岸边停着一艘小画舫,船娘正扶着石槿柔上画舫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小丫鬟清脆的声音:“真的吗?你刚才看到靖江侯府的二公子了?”
“当然是真的了!不光看到了那个二公子,还有一位像世子爷一样儒雅的公子呢……”
石槿柔脚下一趔趄,差点掉进了湖里。
船娘眼急手快地把石槿柔捞了回来,心有余悸地说道:“奴婢没伺候好公子,请公子恕罪!”
石槿柔也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摇着头说道:“不关你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谢谢这位妈妈了。”
水青和秀荷也都吓了一跳,见石槿柔没掉下去,全都松了一口气。
画舫离岸之后,水青有些歉意地说道:“刚才让石公子受惊了!”
看着石槿柔不在意的样子,水青接着道:“其实太夫人很少坐这画舫,一是嫌水面上光秃秃的,没个看头;二就是怕不安全。不过……”
石槿柔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若是不坐画舫,要如何去北院呢?”
石槿柔此时心中有些不安,难道自己被冉轶成发现了,这么快就追来了?不至于吧,不远千里追到这儿,就因为自己的那一脚?
水青面带微笑地回道:“碧心湖的东面有条石板路,主子们一般都是坐车从那里走的。”
石槿柔“哦”了一声。她本想打听点儿冉轶成和六皇子的事,但又怕引起水青的怀疑,因此什么也没说。
大约过了两刻钟的样子,画舫到了对岸。
因为北院相对来说小些,所以石槿柔随着水青步行去了太夫人的院子。
刚进院门,不远处就传来女孩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水青道:“一定是大小姐在陪着太夫人说笑呢。”
石槿柔心中诧异,按这个时代的标准,大户人家的小姐讲究的是贤良淑德,笑不露齿。小青口中的大小姐显然是武岳侯的女儿,为什么她能这么大声的说笑?难道不是侯爷夫人沈氏那个“木桩子”生的?不可能啊,武岳侯应该没有妾室啊?真是想不通。
容不得石槿柔多想,水青已经领着她到了花厅门口。
水青让石槿柔在院中稍候,之后进屋通禀去了。
不多时,屋里就安静了下来,之后水青挑起了帘子,对石槿柔道:“石公子快请进,太夫人正等您呢。”
石槿柔理了理衣袖,确保不失礼后,才举步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人并不多,除了丫鬟婆子,就两位主子——太夫人和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
石槿柔目不斜视,往前走了两步,刚想给太夫人见礼,就听太夫人道:“哎呀,终于把石小姐给盼来了!”
石槿柔闻言,当场石化!
看着石槿柔惊愕的样子,那小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
太夫人也促狭地看着石槿柔,嘴里却吩咐着:“给石小姐看座!”
石槿柔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冲太夫人抱了下拳,可动作做到一半,又觉得不对,连忙放下手,福下了身。
一身男装的石槿柔行着女子的福礼,样子有些不伦不类。
这下,不仅那小女孩笑得更欢了,连太夫人也笑了出来。
石槿柔一见,干脆放开了,反正已经被太夫人看出来女扮男装了,再掩饰也没有意义了,于是她大大方方地笑着说道:“给太夫人请安!祝太夫人笑口常开,青春永驻!”
太夫人乐不可支地说道:“好,好!石小姐果然是个通透的,没让老身看走了眼。”
石槿柔呵呵笑着问道:“只是小……小女不知太夫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瞒石小姐,当初在京城的云裳阁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啊?!”石槿柔真的惊讶了。自己还不到十一岁,身体还没抽条,太夫人是怎么看来出的?
太夫人似是看出了石槿柔心中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按说年纪小的孩子,女扮男装或男扮女装都是不容易分辨的。但举止步态,语气表情,只要用心观察,还是能看出来的。是石小姐对父亲的细心体贴,和对衣饰的分析,让我看出了端倪,呵呵!”
石槿柔讪笑了两声,自己还以为挺高明的,可在人老成的太夫人眼里,还是泄了底,真是不服气不行。
太夫人又指着那个小女孩儿对石槿柔说道:“这是我的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