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那凶徒的话,石槿柔心中不禁大为困『惑』,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董府要找的便是母亲衣箱里的那个金丝楠木匣!
可石槿柔奇怪的是:那个匣子藏得并不隐秘,如果董府想要那个匣子,应该有很多机会也很容易就会找到那个匣子,本用不到现在冒险来抢?莫非他们也是刚刚知道有这么个匣子?而那匣子又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石槿柔虽然心中困『惑』,但眼下显然无法找到答案,就算问那个凶徒,肯定也是白问,倒不如以后自己找机会好好研究研究那个匣子。小_说_1_3_1_4原_创
于是,石槿柔向丁忠说道:
“的确是董府派来的。丁伯,放了他吧,他已然伤得很重,不会再有威胁了。”
丁忠似乎松了口气,收起利剑,向那人踢了一脚,说道:“滚!”
石原海的伤口刚已经被丁忠包扎好了,此时正坐靠着翻倒的马车休息。
秀荷脸『色』苍白,满眼是泪,伏在水生的肩头低低地哭泣。水生轻轻握着秀荷的手,疼惜地低声安慰着她。
小怜和顾婆子忙着收拾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石原海深吸了几口气,招呼了一声小怜。
小怜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问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扶我起来!”
小怜赶紧上前扶起了石原海。
石原海在小怜的搀扶下有些吃力地走到水生和秀荷身边,说道:
“今日多亏了有你们,若没你们的舍身相救,我们父女俩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了!……谢谢!”
水生赶紧扶好秀荷,自己则站起身,垂首说道:“老爷不必言谢,这本就是我们奴才该做的。”
石原海轻轻拍了拍水生肩头,看了看倾翻的马车,长叹一声,再无言语。
丁忠放走了那个董府的家奴,又草草处理了另外两个凶徒的尸体,随后与石槿柔走到石原海的身边。
石槿柔向石原海关切说道:“爹爹,您伤口刚刚止血,不可随意走动啊!”
石原海苦笑了一下,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小柔,我们还是速去拜祭了你母亲,尽快离开吧!好在前方不远便是你母亲的墓地,我能走到,不用担心。”
丁忠闻言,对石原海道:“我背您过去吧!”
石槿柔环顾四周,见四外荒草漫漫,渺无人烟,怕再有危险,于是说道:“这样吧,大家一起去墓地,丁伯背着我父亲,水生背着秀荷,小怜、顾妈妈,你们帮我拿行李,爹爹的书籍可暂时放在这里,等会儿我们回来了再取。”
石原海肩膀剧痛,虽然嘴上说着自己能坚持行走,但还是被丁忠二话不说背在身上,当先向前走去。
众人依照石槿柔的吩咐,各自行动,然后一起朝着董韵的墓地走去……
来到董韵墓前,石槿柔将事先准备好的祭品一一在墓前摆放好。
石槿柔流泪为母亲烧了纸钱,燃香叩拜之后,默默在心中说道:
“请允许我叫您一声母亲,虽是我占据了您女儿的身体,但我一样依旧是您的女儿。女儿定当发奋图强,自珍自爱,纵不能成就大业,也定要活得彩,活得扬眉吐气!女儿会倾尽全力协助父亲、孝敬父亲,愿您在天之灵能护佑我们父女两人,也祝您在另一个世界里,安心、幸福……”
石原海也在董韵的坟前行了礼,然后坐在了董韵的坟前,呆呆地看着董韵的墓碑。
过了好一会儿,丁忠才上前低声说道:“老爷,该回去了。”
石原海木然地点了点头,任凭丁忠再次背负了自己,满眼含泪地不停回望着董韵的墓碑,离开了墓地。
一行七人,回到马车倾翻的地方,取了石原海的书箱。
稍事休息后,众人在荒僻的小路上蹒跚前行,十分艰难地重新回到了官道。
丁忠放下石原海,说道:
“老爷,这里应该安全了。你们在此稍等,我去附近村庄再买辆马车来。”
石原海却摆手说道:“不必再买了,雇辆车即可。前面不远处,有个叫三十里堡的地方,紧临运河,我们去那里雇船,改走水路进京,安全些。”
丁忠也倾向于走水路,毕竟这些人当中,只有他一个人会武,真遇到像刚才那样的危险,他可不敢保证每次都能保护好所有的人。
石槿柔也默默地点了点头,走水路虽然慢些,但确实比陆路安全,也利于父亲和其他人养伤。
丁忠嘱咐了水生几句,便转身走了。
石原海坐在一块大石之上,闭目养神。短短一、两个时辰里,遇袭时的惊恐、祭拜时的伤心以及现在伤口的疼痛,令他十分疲惫。他实在没想到,董府已经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程度。
…………
三十里堡只是个小镇子,人口不多,商业也不发达。
石槿柔让丁忠和小怜陪着去了镇上唯一的一家『药』铺,买了些专治跌打损伤的外用『药』,又去成衣铺子给众人重新买了换洗的衣服,之后才与石原海等人汇合,一起向码头走去。
…………
第二天清晨,运河之上,一帆升起,在朝阳的映照下,逐渐驶离渡口。
船头之上,石槿柔一袭素衣,迎风而立,回首望着越来越远的渡口,她在内心由衷地说了一句:“再见了,塘州!再见了,母亲!”
又深吸了一口气,石槿柔眯着眼寻找着塘州的方向,心中暗道:“再见了董大老爷!再见了董大太太,我会再回来的!梁子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