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进化。
因为怀孕,因为进化,宋湘莲没办法指责林晓培。换做她,也会这么做的。
进化太重要了。
可是,茶末也是无辜的。
所以面对茶末,宋湘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或许她应该什么都不说,不解释,也不提任何问题。茶末现在需要的也不是问题和解释,而是朋友的保护和帮助。
她唯有尽力保护她安全回国,有必要的话陪同她一起回去。
在回国的飞机上,茶末终于吃到了她向往已久的飞机餐。
硬硬的面包,冰凉的饮料,还有狭窄的座位,拥挤的机舱。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想象是一回事,现实却是另一回事。
对于那几天自己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她闭口不谈。
她不想说,连回忆都不想,最好能忘记。
宋姐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的陪着她帮助她,在人生的最低谷有这样一个朋友支持着,实在是太幸运了。可惜她欠宋姐的太多了,都不知道将来如何才能报答。
医生能治疗她身体上的创伤,却治不好她的心伤。
心伤,这可真不是她这等穷人贱命能享受得起的高档玩意。
被伤害尤其是被男人伤害也不是头一遭了,说起来那几天里经历的事其实也不算太糟糕。可是事不过三,她真的有点受够了。
以前被伤害,被侮辱,但至少不会有被杀掉的感觉。但这一次,她至始至终都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能活着走出那个房间。
万幸她活下来了,而且还能活着回国。
劫后余生的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家。
她受够了,一个人漂泊在外,颠沛流离,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
这几年,似幻似真梦一般的生活终于要醒了。
她要回家去,回到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家人身边去。
宋湘莲是在火车站和她分手的,坐飞机到首都后也是在她的安排下住进了一所私人医院接受治疗和心理辅导。
在国外她的伤都没有彻底好透,这样回去只会令家人担忧受惊。在医院的这些日子里,她也托各种关系帮茶末补好了身份证。等伤好的差不多了,这才同意她出院。
心理医生依旧担心茶末的心理创伤,治疗的时候她总是一问三不知,对很多关键性问题直接回避,治疗效果很不理想。
对此宋湘莲只是摇了摇头,能开解多少是多少吧。有些事不是外人劝慰几句就能解决,关键还是要本人自己走出来。况且那些事,确实不足以跟外人说道。茶末不说反而是正确的,至少表明她还没有完全崩溃,神智思想还挺得住。
分手的时候,宋湘莲依旧塞给茶末两叠现炒。
茶末想推辞,但被她按住。
“留着,女人身边不能没有钱。马上就要过年了,你用得上的。回去以后什么也别想,好好休息。别让父母担心,别让我担忧。”
她说的实在,言辞恳切。
茶末唯有一句谢谢。
很多时候,钱不是最重要的,但钱却总是最不能缺少的那部分。
怀揣着这两叠钞票和一张身份证,茶末孤独的上了车。
她终于要回家了,独自出来又独自回去。回顾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只能说是一场梦。
以车站为界限,她要斩断前缘。
她只是一个小人物,无能的小人物。他们玩的都太大,她陪不起也赔不起。
她只想好好的活着,仅此而已。
茶叶接到电话以后就开着家里的小金杯到镇里的汽车站去接茶末。
茶末就站在车站门口一个馒头摊前,除了手里捧着吃了一半的玉米馒头一个,别无他物。
下意识的,茶叶觉得这次姐回来有点不对劲。
把车一停,推开门,他喊一声。
“姐,这儿。”
茶末就跟被吓到了的小动物似的抖了抖,抬起头慌乱的四处看,最后目光落在他脸上,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表情。
“阿叶。”她轻轻的唤了一声,匆忙把塑料袋里最后半个馒头塞进嘴里,小跑着冲向他。
“别急,小心摔着。”茶叶担忧的叫一声,跳下车扶住她。
伸手抓住茶叶的胳膊,茶末咧嘴一笑,抬头看着他。
茶叶也笑笑,问道。
“姐,行礼呢?”
“没,我没带。”茶末摇摇头,神色有点落寞。
来的路上茶叶觉得有好多话想跟姐说,可真见了面,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快三年了,姐一直不肯回来,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今年爸妈一早就催着他去催姐姐回来,可姐的手机总是换,前一阵都联系不上,可令家里担心死了。现在她就这么突然的回来了,总让人觉得有点不踏实。但这儿不是说话的地,茶叶扶着她上车。
“走,先回家。爸妈都等着你呢。”
一听家里老爸老妈等着,茶末就露出一个懊恼的表情。
难道逃不出三堂会审的结局?
茶叶却丝毫不可怜她,咧嘴笑笑吐槽。
“谁让你两个过年都没回来,别说爸妈担心,我也不放心。姐你最近怎么手机总不开?又换号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关上门点着火,他调转小金杯将车子发动。
茶末干巴巴的笑几声。
“忙嘛,就没顾得上。反正也要回来了。”
“忙忙忙,姐你到底在忙什么?再忙过年总该回来吧?姐,外面太累就回来吧,家里现在也缺人手。今年镇里的农副产品新市场造好了,我们家也弄了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