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多远,昭然便看见外头停了一辆马车,闻之庚拎着昭然上了马车,然后才将昭然放开道:“姑娘,你懂得配合这般便很好。”
昭然心里道,我不是你娘,是你爹,但嘴里道:“闻大人,奴家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你们官老爷的事情我哪里能帮得上忙?”
闻之庚不答反问道:“你方才的反应倒是挺快,怎么发现的?”
“闻大人随手抓了个侍女是公主跟前的,驸马爷入了夜要会见个女子,怎么也不会让公主跟前的侍女去叫唤。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一是公主假借驸马之名,二是某个居心不良的人假借驸马之名……”昭然露齿一笑,“原来是我猜错了,即不是第一种也不是第二种,是闻大人。”
闻之庚上下瞧了一会儿昭然,昭然被他j-i皮疙瘩都瞧起来了,才听闻之庚道:“咱们是不是从前见过面?”
“绝对没有!”昭然连忙闭拢了嘴下意识地摇头,然后谄媚地道,“似闻大人这等天人之姿,见过的人就没有忘记的。”
他的那副模样本来也只有些小清秀,如今剪了个厚厚的刘海,活脱脱一副乡下大妞的形象,闻之庚闭目道:“王增的口味倒也奇怪……上不了台面。”
昭然将将听了这句,还在想闻之庚如何拐到吃食上去了,复又一想明白了这是在说自己不上了台面,不禁心里恼怒,暗想瞧你这小相公的模样,必定是叫人早也吃,晚也吃,吃得里外不剩!
前头徐徐放慢,像似马车停了下来,闻之庚将他从车上又拎了下来,然后压低了声音道:“过后你要是发出一点声音,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昭然心想你有不心狠手辣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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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拐了个弯,便上了民屋,闻之庚踏着屋脊如履平地,昭然被他头朝下倒背在肩上,搞得头晕眼花。
等闻之庚将他放下,昭然也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情形。
他们进了镇魔塔!
眼前是个垣墙围起来的建筑,主楼是悬山十字顶,旁边那座高耸的石塔不是容安镇的镇魔塔又是哪座。
闻之庚行动欲发小心,拎着昭然趴伏在一间屋子上,然后轻轻掀开一片瓦,屋内空无一人。
“去下面帮我拿一样东西。”
昭然万万没想到闻之庚让他帮的忙居然是让他跑来做贼,他问:“你想让我偷什么?”
“偷这间屋子里藏着的东西,藏什么你偷什么。”
昭然不满地道:“那我怎么能知道”
闻之庚突然捏起昭然的鼻子,从他的口中塞了颗丸子进去,声音恶狠狠地道:“若是找不着,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如此蛮横不讲理,昭然也只能无奈,下一刻他便被闻之庚从窗口丢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极其简单,两张蒲团,一方矮几,简直一览无遗,唯一特别点的就是几上有一盏莲花香炉,旁边搁着几支檀香。
昭然从屋里爬了起来,揉了揉腰,环视了下四周,头顶便传来闻之庚的低喝声:“发什么呆,还不快点!”
昭然俯身先将那两处蒲团拿了起来,抖了抖,又将矮几跟莲花香炉拿在手里瞧了瞧,都没瞧出什么端倪。
昭然趴下,用手轻轻敲了一遍地面,也没有任何发现。
“怎么找了半天,还什么都没找到?”闻之庚又在头顶骂道。
“你能为什么你不上?!”昭然心里忍不住骂道,闻之庚这x_i,ng子大概也只有狗奴才受得了,他一起身手撑到了后面的墙面上,却突然听见吱呀一声响,墙面竟然被应手推开了,若非昭然手快,差点跌了进去。
“找到了!”
闻之庚狭长的眼帘闪过一丝喜悦,他也跃了进来,瞧了一眼昭然:“算你一功!”
昭然心里头骂道谁要你算功,但人却被闻之庚推着进了洞口,里面的甬道并不黑暗,沿路都有照明的嵌壁灯烛,前方甬道一出,映入眼帘的是数十白衣乌发的佛子端坐诵经。
——原来这条通道是直通镇魔塔内的。
他们的中间那支佛仗在悠慢地动着,每一下都会传出一声钟响,昭然才知道原来镇魔塔里的钟声并不是真在敲钟,而是这根佛仗在响。
闻之庚大概也没想到这条通道是直通别人的老巢,慌不迭地退了回来。
不过好在佛子们都专心诵经,且也不会想到居然有人会闯镇魔塔,因此竟然无人发现他们一进一出。
昭然见闻之庚模样狼狈,心里头好笑,闻之庚反手掐着昭然的脖子:“再出错,别怪我不客气!”
昭然被他掐得脖子疼,心里暗怒:“你这狗崽子真当你爹会怕你的威胁!”他刚想开口叫唤,闻之庚眼明手快,一掌劈在他的脖子上,敲得昭然头晕眼花,然后闻之庚就拖着昭然退回了那间屋子。
可是他们刚进屋子就听见了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闻之庚脸色一变,丢下昭然“腾身”上了房梁,昭然还没来得及有更多的想法,门已经被推开了,一双素履踏了进来,昭然抬起头由上而下,九如就显现在了眼前。
现下该怎么办?昭然不禁微张开了嘴。
“姑娘……”九如也似略微有些吃惊。
昭然眼珠一转,他本来躺在地上,于是顺势摆了个姿势,托着头娇滴滴地“唤”了声佛子:“奴家是特地来找你的。”
他那声“佛子”害得上头的闻之庚差点手滑脱,心想这丑八怪还真是胆上长毛,可昭然岂止胆上长毛,他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