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子捂了捂被踢的部位,依旧不说话,扮无辜。
金凌索气呼呼的再补上一脚:
“你是木头啊!我跟你说话呢!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你要是不中意她,当初玄影想将她留下时,你干嘛劝她来九华?你是不是吃定她喜欢着你,就随意摆布她?”
她磨牙了,一脸的凶神恶煞。
眼前这情形,典型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太气人了!
“我何时摆布她了?”
木头终于闷闷发出一句话来了。
金凌吐了一口气:
“那你是怎么想的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
木头又讷讷的答了一句话,等于没说。
“你……”
金凌气的提着裙摆又想踢了!
逐子这回很利索,急跳一下,退开,冷硬的脸孔上陪出一抹笑,见金凌不给好脸色,只好凝起神,一本正经的正视起这个事儿来:
“我是真不知道!”
“你……”
金凌危险的一瞪:
“我看你这是存心找抽!”
逐子讷讷的鼻子,指天为誓:
“主子,我不是故意的。
“我对清漪,其实是这么想的……
“我是杀手,自小没家,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安个家!这辈子,逐子没想过要去寻个女人,成家立业。
“在龙苍,玄影说要她,的确,是我劝她别留下。等我们都离开了那,她独自待在那边,玄影又是来自一个大家族的,怎么可能对一个没来历的小姑娘多加看重?
“兴许刚开始时会护着,等将来身边女人多了,哪还会把她放心上?
“跟着你,至少你能给她寻一个像样的人家,九华是您的,您身边的婢女,谁不卖几分账?
“至于我对她,说不上特别喜欢,也不能说完全感情,毕竟大家一起相依为命了两三年了。
“她若是没人要,我娶,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丈夫这个角色,问题是现在有那么多人抢着想要,而且一个个身份来历那么显赫。
“除掉一个冯长青,一个小侯爷,底下对她中意的人,那绝对不是少数。她可以选择的太多太多,一个个都比我逐子这介武夫出色……我觉得我实在没必要瞎凑这个热闹!
“公主,逐子没什么远大的报负,这辈子只想做您的护卫,像这样一个我,何必害了她……她该得到更好的男人去爱,您说不是吗?”
金凌听着这番说辞,一张脸孔越来越沉,越来越难看,真是要被他给气死了。
“嗯,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今儿个放手了,到时可别后悔!”
金凌也没追过去,指着他的鼻子气叱的一句:
“出!”
逐子怔了一下,才问:“公主不去先看看清漪?”
他的眼神不经意的再度往清漪消失的地方瞟了一眼。
这个细微的动作令金凌心头一动,这死小子,明明关心人家,就是装酷不肯承认:
“清漪那么大的人,能出什么事?我先办我的正事!”
哼,我就不追进去瞅了,你能怎样?
急死你!
对,就急你了!
让你也尝尝心肝儿上被千万只蚂蚁爬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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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府。
燕北还没有回来,正在办最后一天公。
进得府去,管家迎了出来,金凌问:“母亲醒着吗?”
管家点头:“夫人正在房里——小姐和曦公子一起陪着呢!”
虽然还没有成亲,但是在靖北王府,所有人都称玲珑九月为“夫人”。
这样一个称呼,曾令老夫人很不满意——
那个老顽固一直不承认玲珑九月是燕家的嫡夫人,在她眼里,那个叫平姗才该是燕北的发妻,人家十年如一日的照看着燕北,那份情谊才实属难得。
在燕老夫人看来,燕北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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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阁。
燕蓉甜甜脆脆的声音自阁楼内传出来,似乎在给玲珑九月念诗,念完后则是一番乱解。
而后玲珑九月轻轻叱了一句:“鬼丫头,不懂就别强解,你这分明就是在误人子弟!”
燕蓉嘻嘻笑着,说:“那母亲来解吧!”
“其实,我也不太懂!曦儿,这些沧文,很深奥,你呢,终不会留在这里太久,不学也罢了。若是有空便出去转转!”
玲珑九月的声音永远是冷冷清清的,只有面对金凌的时候,才会柔软,在其他人面前,她总是冷若冰霜——
即便对方是燕伯伯,她也是这样,整个人身上流露着一股无尽苍桑的气息。
面对拓跋曦的时候,越发的淡漠,不太爱和他说话——
“嗯,曦儿知道!”
拓跋曦低低的答应着:“等过了元宵节,曦儿便回去!”
声音是何等的寂寥。
他哪能感觉不到母亲的冷淡。
金凌替他心疼,这个可怜的孩子,是如此的渴望得到母亲的疼爱,可是这个母亲对他却没有多少热情。
“母亲,曦儿去练会字!九哥说明天来考我!”
他安静的说了一句,退出来
代嫁:我本倾城,番外——乱世玲珑1,
,眼里尽是失落的神情,回眸时正巧和门口的金凌对上,那一刻,他没有收拾到心情,显得苦涩的神韵狼狈的落到了金凌眼里。
他强自将涩然藏起,扯出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