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马上他又将离开,那份想念,越发的滥泛成灾。
他睇着,闻着那淡淡的香,将她秀美绝伦的五官刻进眼帘,慢慢的,彼此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
一个吻,轻轻在她的鼻翼上落下,而后,是那双美丽的睡眼,而后是粉嫩的脸腮,最后是沐浴在月光底的朱唇。
他放纵自己,轻轻含住,感受那柔软的碰触,香甜甘美,令人不能自拔的沦陷,占据属于他的美。
他来来回回吻着唇瓣,直到将那红唇咬的红肿,烙满他的痕迹,尽染他的气息,才罢休。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是无耻,只敢在她睡过去的时候,才敢一亲芳泽,纡解相思之情,不知道明儿个,她发现被人吻,会不会勃然大怒的恼上他这个“阿九”?
呵,管他呢!只要这一刻,他得偿所愿就好。
心情,蓦的大好,他不断的她脸上印下吻,将女人深抱,低低的在她耳边:
“凌儿,等我。我去寻一些药草过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救龙奕……到时候,要打要骂随你,容我再离开你几天……”
真的只是几天吗?
其实,他并不确定,此行能不能找到火灵芝。
就算有了火灵芝,也只是治表,不除,终是祸害,可现在,他别无选择,龙奕的生死,太重要太重要。
林子深处,忽有异样的声音传了出来。
“谁?”
吕从忽然出声利喝,身如大鸟,自远处的树上跳下,快步如飞的向入口闪了过去。
燕熙闻声,豁听抬头,目光如掣,紧随而去。
一道人影飘了进来,却是手持长剑的东罗,绕过吕从的堵截,翻身一跃,脚尖凌空在树枝上数踮,稳稳停在五步远处,目光咄咄的看着他。
吕从也不是弱手,见没拦住,转身扑回,横在了燕熙跟前。
“阿从,退下,没事!”
燕熙低声吩咐。
吕从“是”了一声,没多问,转身隐没在树丛后。
皎皎的月光下,东罗的神情有点异样的激动。
燕熙淡淡瞟去一眼,扶着金凌站了起来,又低头看看睡的正香的金凌,真不情愿立即把人交出去,可现在他的身份实在不宜如此长时间的抱人家。
“你
代嫁:我本倾城,皇位之争——一偿相思,
家主子刚刚摔了一跤,昏了过去,你去叫她的婢女过来,扶她去歇息吧!”
然,东罗并没有应声,而是缓缓走近,目不转睛的盯视,声音轻颤的低问:
“是你吗?爷,是你回来了吗?”
一句话,大胆的点破了某人一直在刻意隐藏的身份。
燕熙的身形微微一僵,心下则在叹息:这个东罗,多年以来跟在他身侧,对他的了解真是透彻——他们这才照了几个面,甚至于都没有正式的交谈,他就有了这样的联想,真是观察入微。
“爷,是你,是不是?
“你没死,是不是?
“你是来找夫人的,是不是?
“所以,才只身带了人进了幻林,对不对?
“我就在想,在这世上,除了爷,谁还会对夫人不顾一切?
“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凑巧出现在那里?
“可你为什么不认夫人?
“是不是龙少主身上的毒,没办法解开,所以令你不敢现在认回夫人?
“你不忍伤了龙少主,你又放心不下夫人,你在矛盾痛苦,所以,你看夫藏了心疼和无奈?
“你不必否认:你若不是爷,你刚刚为什么会拼命救她,甘当垫?
“你若不是爷,你怎会这么爱护她?”
一句一句反问,让人无法辩驳。
这就是东罗,他一直引为心腹的东罗:充满智慧。
燕熙微一笑,将怀里的她拢的更紧,想了想,斟酌再三,方轻轻的说:
“东罗,我死过了,只是重生了,有了这样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这些事,说起来太过玄奇,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说。现在,我只能跟你说:替我护好她,等我回来,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向她,向龙奕解释的,但不是现在……”
他承认了。
月光底下,璧人如画。
东罗看着,莫名的,热泪盈眶,心情是何等的激动:
太好了,爷活回来了,夫人不必再凄苦了,将来的小主子也有父亲疼爱了……
人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失而复得。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也莫过于得而复失。
***
金凌很生气。
气的想杀人。
抚着嘴巴,看着窗外那艳阳天,她怒气冲天的吼了一句:
“碧柔,给我端盆水来!”
碧柔急急忙忙跑进来,不懂,小姐这是怎么了,起床气吗?
一早起来,对着镜子,发火。
“哎,来了来了……”
碧柔应着连忙去打水,而后,进房,倒了一盆子水。
用丝带将一头丝发随意束着,金凌气咻咻的走过来,鲁的卷起袖管,就将整个脸没入了水里,使劲的往脸上泼水,使劲的搓着嘴巴,水盆里的水,哗啦啦流的满地皆是。
碧柔吓坏了,不知所措: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大清早的,您别吓我们……”
啧,到底谁招惹她了?
房外,东罗坐在树荫下习惯的擦着自己的长剑,听到碧柔惊叫,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
待看到女主子一脸的水,双眼直冒火,娇嫩的红唇又红又肿,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连忙低头,不敢正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