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雄哥,什么事?”莫非抬起脸,笑问。
对待真心的朋友,她素来不吝啬于笑容。
“再两天你就要和小欣去城里了,到医院的时候,想办法避开她,去做个身体检查吧。”惜字如金的雅哥难得多话起来,郑重其事的嘱咐。
“什么?”莫非笑容一僵,摇摇欲坠,不安悄然萌芽。
“我看到了。”堆哥没有回避,定定的望入她的眼里,那平静的眸波却犀利得可怕,像是要将她看穿一样,“你流血的事。”
心“咚”地沉跳了一下,笑容早已褪落,莫非屏息看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有慌张,也有茫然。
“你的身体出问题了。”雄哥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我……莫非勉强扬起嘴角,想要说什么,但在那样洞彻的眼神下,竟什么辩解的谎言都说不出来。
她忘记了,雅哥不是欣儿。
“我知道你怕小欣受到打击,可是小非,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出了事的话,小欣的打击会更大,因为你竟然会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瞒着她。”雒哥别开脸,看着外面的灿阳,不重不轻的话语直击莫非的心房。
糯”莫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音来,淡漠的面具已经崩溃,有些痛苦,有些无奈,也有着无措,眼眶稍稍红了些。
“朋友就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的,可是,你却连她帮你的权利和机会都剥夺了,当一切迟了的时候,那伤痕会刺得更深。”雄哥继续说道,虽然是劝说,却并没有一般人那种苦。颇有,他在某些方面和莫非很像,表情总是那么冷冷淡淡的,极少发生变化,“只有努力过了,才不会留下更深的遗憾,不管你得了什么病,至少先检查看看,钱可以再嫌,人的命却不是日后钱能再换回来的。”
“谢谢你,雅哥,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们。可是,没用的,真的没用。”莫非笑着,低低的,声音哽咽着,笑容比哭还要让人酸楚,“我的身体早已经没有了希望了,苏妈妈得了腺癌,也只是一个器官衰败,可是,你知道吗,我身体里已经没有一个完好的器官了,那些功能已经开始退化。”她直视着雄哥的震惊,苦笑。
“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的身体不好,但直到两年前离开了,我才知道,原来我早就该死掉了的,我的命是我的哥哥用钱延续下来的,但两年前我选择了跳海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就算当时我得救了,我的生命也已经雅持不了多久了,这个身体太糟糕了,已经恶化到了你无法想象的地步,加上连续的损伤,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我了。”
“雅哥,在你救起我之前,我就已经注定活不长久了,这两年能够活得这么自由自在,还能遇到你和欣儿,遇到苏妈妈,我真的感到很幸福,你们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那是我以前不曾相信的,但你们让我相信了,我真的很庆幸,只是,我的庆幸却可能是你们的不幸,因为遇到了我,遇到了我这样一个垂死的人。”她艰难的说着,声音破碎不堪,一手捂住嘴,一手环住自已的身体,发着抖,这也是她两年来第一次哭,就连在她被从海里救回来的时候,她也不曾掉过泪,但现在她却哭得像个泪人儿。
没有人的心是铁打的,两年的感情并不是虚假,就算是铁汉雄哥也一样,他抬起长着茧的大手,放在她的头上,没有安慰,没有出声,却比安慰更让人心暖,也难受。
“雅哥,我拜托你了,这件事不要告诉欣儿好吗?至少在我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之前,不要告诉她,好吗?”她恳求道,泪眼模糊,氤氲着云雾的清澈水眸就像是黑水晶一样,透彻x美丽又耀眼,也让人无端的哀伤,怜惜。
“我知道了。”淡淡的一声叹息,是他的应允。
“谢谢你,雅哥,谢谢毗”
那天下午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当苏欣儿午睡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平静,莫非若无其事的看着笑话,雄哥坐在角落,撑着桌子小憩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如同淘沫一样,蒸发在这样的艳阳天里。
“小非,你今天晚上需不需要我代你去店里帮忙?”晚饭的时候,苏爸爸见莫非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关心的问道。
虽然知道她白天已经去店里了,但毕竟刚复原,怕她坚持不住口
“不用了,苏爸爸,我已经没事了。”莫非笑着摇头,她已经休息得够久了,也该是透透气的时候了。
苏爸爸点点头,小心的觑着苏欣儿的脸色,复又低下头吃饭,不再多说,受气小媳妇的样子。
莫非察觉旁边的人顿住了身子,浅浅的勾了下唇角。
雄哥也察觉到了吧,看了眼苏欣儿,安安静静的端起饭碗,夹了菜,吃着。
“爸。”苏欣儿放下刚拿起的碗筷,僵硬的看着苏爸爸,口气还算平静,“你这次输了多少钱?”
见苏欣儿终于和自己说话了,苏爸爸大喜过望,但一听她的问话,又羞愧的低下头,“一万三。“
“你””,苏欣儿想要发怒,但怒气刚冲下来,又被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深吸口气,隐着火,干巴巴的说道,“等会儿我拿钱给你,你把钱还了吧。”
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爸对她们母女已经够宽厚了。每个月爸的工资都全数交到了她的手上,为的就是妈那高昂的医疗费用,若不是她和妈妈拖着,以爸的小资产和工作,小赌小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