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哲凡问他,带着压抑的几分嫉妒。
贺濡殁摇头,他没解释,因为所以人都不懂,贺爱国的离开,是对他多么大的打击,似天塌下来,无人诉说。
“让你看到了,真狼狈”
贺濡殁眼睛里最后一滴泪落下来,他说完,就更加安静了。
这一哭仿佛,把从贺爱国死后一直压抑的情绪,都释放出来,贺濡殁刻意把自己封印在了那一刻,如今才解开心扉。
贺濡殁看着聂哲凡,或许可以在这个他最让他熟悉的人面前,脱下所有外壳,诉说一下。
“我哭,是因为,贺爱国,他走了,我也自由了,我不用再被他掌控,也不用因为他再待在远江”
贺濡殁说到了里停顿一下,聂哲凡抱着他的身体,微微震颤一下。
贺濡殁继续往下说,脸上挂着痛苦的笑容。
“我应该高兴的,可为什么,就是想折磨我自己”
贺爱国就是牵着贺濡殁走入黑暗的绳子,如今断了,他也走不出来了,没有路,因为贺爱国没有给贺濡殁一个答案就走了。
贺濡殁说着,论身上多痛,无论心里多痛,他都不怕,可是这样的结束,他怎么都接受不了。
“我用聂裕的手去折磨我自己,我没想到最后他真的是动·情了,我原本以为,只有堕·落才不会痛,可是为什么,还是洗不净,挣不脱,谎言一戳就破了,所有被压在心里的事情,都会重新涌出来,曾经你犯下的错,都一丝不漏的被重新记起”
贺濡殁对着聂哲凡说完,一直压抑的j-i,ng神,松弛下去,他没了力气。
聂哲凡抱着贺濡殁,看着他身上挂着的锁链,看着他身上被凌虐的痕迹,聂裕留给贺濡殁是残破的身体。
贺濡殁闭上了眼,他太累了,聂裕为了驯化他,他有几个晚上都是被催眠着受刑的,那种痛的感觉已经扎在骨子里,有时候聂裕什么都不做,只要一个手势的个暗示,他就会觉得痛入心骨。
只要聂裕一个动作的抚摸,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动情。
完全被支配了。
贺濡殁在聂哲凡的怀里吗沉沉睡去。
一片黑暗中,贺濡殁躺在棺材里,只有棺材上的一个角是打开的,被土填满。
贺濡殁就躺在里面,陷入黑暗
“你长得好看,你一定是好人,我要把你藏起来”
突然四周响起来的这一句话,带着贺濡殁的世界变得明亮起来。
刺眼的光芒过后,贺濡殁看见那个缊南的少年,他正对着贺濡殁说。
“你受伤了”
少年心疼的说,贺濡殁看见少年黑黑的皮肤,肮脏的头发,一无所知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
“我会悄悄的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少年说着,他背起贺濡殁,偷偷把受伤的贺濡殁藏在村子的地窖里,一点点喂他水。
相处的几天里,贺濡殁昏昏沉沉的,被少年照顾着,这个过程里,少年话不多,更多的时候就是看着他。
贺濡殁发现,或许是因为天生智力障碍,少年有时候说话都说不清楚。
可是少年会用那种善恶分明的界限,坚定的说他是好人的样子。
直到贺濡殁害了他,残破的尸体,大半了脑袋都被枪崩开了,他不知道少年为什么没有出卖他,可能他天真的眼睛里,看到的,单纯就是坏人要找他。
直到有一天,坏人真的来了,死了很多人,少年急忙背起贺濡殁。
“坏人来了,我带你走,我会保护你的”
少年清澈的眼睛看着贺濡殁,贺濡殁一瞬间觉得自己无耻极了。
“可我也不是好人”
贺濡殁一遍遍说着,可是少年像是没听到。
因为受伤,贺濡殁只能任由少年带走他。
少年把贺濡殁背到一片空地,少年走到旁边,贺濡殁看到一个,曾经被挖开的盗墓洞口,少年全身都是土的颜色,他笑着,挖开一个棺材,匆忙的把贺濡殁放进去,把棺材盖错开,把土重新掩埋好。
少年做好这一切,就安静的坐到棺材上的地面,他不敢走,因为一走,可能就找不到了,少年不想弄丢他,即是死都不想。
“等坏人走了,我就把你带出来”
少年说。
“说,哪个受伤的人藏在哪里了”
躲在地下棺材里的贺濡殁听着上面传来的声音,这个掩埋他进入棺材的事情只有少年知道。
“我错了,不要再划我,我好疼,我好疼,你能救救我么,求求你,不要再疼了”
贺濡殁听着少年的惨叫,少年把他藏起来了,到死都没用把贺濡殁藏在这里的秘密说出来
突然少年被折磨的血流到他身体里,这种疼痛的感觉,让贺濡殁感同身受。
“我喜欢你,因为你是个好人,你笑的好好看,不疼,流血不疼”
土层之上是少年小声的说,贺濡殁好像听见了,也好想没听到,他恍惚之中明白了这是少年说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这句话过后,是一声枪响,重新回归一片寂静。
重新从缊南地底下爬出来的贺濡殁,坐在少年的尸体旁边,许久,翻出少年口袋里老旧的手机,把少年放在这这座棺材里。
重现淹埋。
贺濡殁虚弱的往远处走,他思考了一下,输入了一个手机号,打通了一个电话,躲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是我”
贺濡殁说完,突然紧绷得神经松懈一下。
“兄弟,原来你还知道我活着啊,再不联系我,我都要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