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燃着的火药在他心口里炸开,元征尚且还有一丝松缓,便忍痛等他胡彦醒过来。
剧痛让他未承受多时,昏睡过去之后又痛的清醒回来,反复两次,眼睛朦胧之间,怀里的胡彦动了,元征抬手,“卿卿?”
“夫君?”
是夫君,不是阿征,他的卿卿,终于回来了么… 最终的疼痛让元征失去意识。
睡醒一觉如大梦初醒的胡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猛地从口中啐出一大口血,染红了他们的素色被面,吓的胡彦险些离开他怀抱往后面躲,再一刻便开始朝门外面喊人。
宫里得知了定王爷心创伤复发的消息,天子亲自出宫到他们京郊的宅子去探望,看见胡彦梨花带雨的守在元征床前,仿佛丧了夫一般。连忙命人把着宅邸的人都带往了永安王府。
王府的条件比那宅子好的多,太医也方便替元征看病,胡彦只好跟着大队人马回了他们从前住过的王府大宅。
丁甬虽为大夫,可是碰着元征这样棘手的病情,还是需要多几个人帮助才能更好得替他治病,胡彦什么都c-h-a不上手,只能抱着元征轻轻的哭,丁甬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布针治伤的第三日,元征终于醒过来,面色发白,唇舌干涩,好在一睁眼便看着胡彦守在他身边。
躺在床上看着绣了纹路的床帐,元征便知道他们在哪儿了,下一刻被胡彦吃力的抬起他的后脑,另一只手喂他喝水。
“夫君…” 胡彦把头垂的低低的,不想让元征看见他都是泪水的花脸,嗓子颤抖着要说些什么,话到了喉咙口又紧的出不来声。
元征躺在床上不能不能使劲,有气无力的朝他笑道,“我的卿卿,总算是回来了。” 说到最后,两个人都红了眼。
胡彦倒吸了吸鼻子,拿下腰间的手帕给元征擦眼泪,看着他深沉的目光对上自己的眼,又一次想要抱着他大哭一场,可是他夫君现在动不得,轻轻一碰便会很疼。
“丁大夫说,你失血过多,都是我…都是我喝了你的血…” 胡彦的鼻子又开始抽了,鼻头都是红红的。
元征拉着他的手,刚要说什么,一嗓子咳嗽咳起来不停,震的他心肺疼,被胡彦惊恐万分的顺了好久的气才止住。
“你现在不是什么都想起来了,那我的血就没有白放,傻子。” 元征扯着沉痛太手臂摸了摸胡彦的脖颈。
“可是你现如今…如今都快死了……” 胡彦崩溃,拉着元征的手痛哭。
元征一张脸猛的抽搐,他虽然感觉到了疼,但也不至于如此严重吧,“瞎说什么,为夫好的很。 ”
丁甬端着托盘进来,刚好听见他们方才的对话,笑着把药碗端过来,“老夫都和王妃解释过了,他非不信,说我们大家都在安慰他。”
元征也笑,干涩的嘴唇泛开了白皮,被胡彦使劲的扶起来后靠在床头,一个人也不叫胡彦喂他,举着碗大口大口喝下去。
“再服几帖药便可下地了,切记莫要乱动身子才最紧要。” 丁甬唠唠叨叨地嘱咐完出去,留下“重逢”的二人好好温存。
“我被人捂着口鼻掳过去的,进了他们的帐篷,就有人往我嘴里喂了颗药,再之后我便睡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 胡彦和元征十指交缠。
“苍天保佑,让你现在又好端端安然无恙的留在我身边。” 元征后靠着床头,一双黑眸专注的盯着胡彦看,死也挪不开。
“丁大夫说我那些时日什么也不记得的了,你还要叫我如何吃饭,如何穿衣。”
“嗯。” 元征朝他微笑,点头。
“那岂不是变成傻子了?” 胡彦嘟嘟囔囔。
“谁说傻,
☆、尘埃落定
过了晌午, 韩逊韩钰来探望元征 看见胡彦已经恢复了常人一般,不禁为这两口子夫夫鼓掌。
“我还以为,从此以后,都要唤你小嫂嫂了呢。” 韩钰眼睛睁得大大的,围着胡彦一圈圈的看。
“咦~你还不如喊我一声大哥呢。” 胡彦十分嫌弃韩钰刚刚对他的称呼,看来他傻傻的那几天没少做傻事,都从嫂嫂变成“小”嫂嫂了。
韩逊看着胡彦他们二人愉快的讲话, 转过头来看着依旧靠在床头不肯躺下的元征。
“我本来未想告知老师,我们的计划,若我们失败了, 他老人家该担心了。” 韩钰看着元征正色道。
“他总会知道的,纸包不住火。” 元征眼睛追寻着胡彦。
“我也是担心老师得知了你不在的假消息难过。”
元征笑了笑,拍着韩钰的肩膀,“上次离京前, 我便同他谈过,不必担心这些。”
韩钰长呼一口气, “司马臣如已经如实招供,皇后凤印上交太后,司马鉴上且留在朝廷。八年前的事,是不是该翻一翻了?”
胡彦原本在和韩钰吃点心, 听见韩逊说到七年前,忽地c-h-a了一嘴,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七年前的事,说来简单, 元征随父出征,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司马氏封后,司马臣如刚执掌六部总管,野心勃勃,集结朝廷一帮臣子拉拢势力,仗着永安王府没了家主,打压元征这颗刚要上升的日头。又因新帝上位,对朝堂政史盲目,才叫司马臣如得了逞。
利用兵权独大等由头给元征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说他欲有篡位之妄想,害得元征被关在天牢数月,饱受□□。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