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步,莫送了。” 元征上了马,章武给他重新配的马,从前陪他打仗的老马该好好度过它的晚年了,元征定睛凝视着定王府,毅然拉着缰绳调转方向,章武在他身侧,刚欲驾马,身后又传来胡彦的声音。
元征转头,深沉到底眸子看着跑过来的胡彦,手里拿着给他收拾好的包裹,胡彦小跑着跨过门槛,一直跑到他的马下,拿着包裹举着给他,“东西。”
胡彦气喘吁吁,夜里黑黑的,身后掌灯的小厮垂着头元征不知道胡彦能不能看清他脸上的s-hi润,结果包裹,“快些回去,乖乖的。” 说完,再不等胡彦回他话,夹着马肚子往外疾走。
抱歉,我的过寒,这次不能再抱着你上我的马。
“少爷,快些回屋吧。” 丁管家看着久久呆站在原地不动的胡彦,好心劝他回去。
胡彦抽了抽鼻子,颓丧的转身回府,他不让小厮跟着他,自己挑着灯笼回后院,走到卧房才想起来没有问元征什么时候才能打完仗,懊悔不已,合着外衣滚到床上,抱着元征的枕头把脸埋进去,一夜无眠。
元征不能像胡彦那样无j-i,ng大打彩,他和章武领着四万兵向南走,日夜不息,将士们兴奋的很,雄赳赳,气昂昂的只用两日两夜便赶到南陲边界。
路上徒步行军气势浩荡,甚至招揽了一万年轻的壮丁,元征深为欣慰,给他们配了马匹和武器,鼓舞将士们定能打胜仗。
边陲的县长摆了酒菜为将士们接风,章武和他了解了一下状况,自从屠村之后,河对岸的蛮子还没有动静,吃完了酒菜,将士们安营扎寨,元征提醒他们切莫放松警惕,今晚或许就会有战事。
孙维、孔效两位军师寻了几个打猎的猎户询问对蛮人的习x_i,ng风俗,大致对他们的敌方有个了解。
军帐扎好了,元征拎着胡彦给他收拾的包袱放进里面去,一张不到丈宽的行军床四四方方的横在里面,初次之外,再无别的东西。
元征站着打开那包袱,几件他常穿的衣物,发带,腰带,还有一包油纸包起来的东西。他皱着眉头打开,原来是一包裹了厚厚油纸的红豆糕,元征心里一阵揪痛。
细细地包好油纸,再把包袱放在穿透靠里的一侧,握着腰间的青剑掀帐出去。
玄色营帐中,元征坐在位上听着两位军师各抒己见。
孙维是他父亲的随x_i,ng军师,对战术了如指掌,曾经献过不少出奇的战策,元征从前跟着元淳在战场时就十分佩服这位和他老师差不多年纪的老前辈。
孔效拜孙维门下,并且又是老前辈的得意门生,孔效自幼熟读兵法,排兵布阵出口成章,且心思渗密,孙维此次带他来,便是要考验考验他这位得意的徒弟到底能否成大器。
“将军,羌蛮人好胜好酒,我们对其战策上一无所知,不可冒进。且在兵力上看,彼多此少,我军只能固守,不可强攻 。” 孔效向元征禀告,一旁坐着的孙维欣慰的看着他。
元征点点头,“传令下去,军中纪律保严,任何人不许大意,只可固守,不可莽撞强攻,违令者战!”
后面单膝跪地的小兵抱拳出了帐,通知外面的兄弟。
“援军从京城赶过来再快也要七日,你我所有人莫要掉以轻心,时时刻刻都要绷着,莫叫羌蛮钻了空子。”
元征沉声看着他们,心里却又一万分的不甘,那群畜生杀了他一个村子的百姓,因为兵力,他们却只能缩在对岸等待支援,当真窝囊。
不过他也看的清时局,拎的轻大小,为了日后日后击退且降服这群畜生,他现在能做的便是守好这条边界线。
此时的元征并不知道,他派人加急送往京城的信并未传到皇帝元晟的手里,而是在温公公呈着信送往御书房时,被迎面走过来的司马鉴夺了去。
又过几日,司马鉴才把信拿给元晟看,韩逊也是后来才知道边疆已经开战的事情,新下着急的了不得,连忙请求元晟派兵前去支援。
然而氐羌部落首领留宿在国丈府的事情,司马臣如却闭口不谈且不承认,任凭韩逊怎的说都不承认,还想元晟装惨说他这是要把他往叛国的罪名上安,无辜的韩逊被元晟停了半月的职。
最令人生气的是,从那天元晟知道元征已经带兵前往南陲后便病倒了,高烧不退 ,上朝的事宜听了,没人敢拿琐事再去打扰皇上的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