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僙看到李绍的目光转向他,顿时无比委屈:“三哥这真的揍我了,还骂我,还让罚我抄书!今天三哥好凶的!”
李绍看着李倓没有说话,一旁的裴良媛倒是温温柔柔说道:“殿下,哥哥管弟弟天经地义,三郎还受着伤,我看必然是九郎太顽皮。”
九郎哭声一顿,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他娘怎么不向着他说话了?
李倓眉毛微动,一时之间有点摸不准裴良媛的意思。
从表面上看的话,裴良媛是在教训自己儿子,不过吃过亏的李倓决定还是先观察一下。
实际上裴良媛的想法特别简单:张良娣死得惨,三郎有点邪门,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其实她也是刚刚才过来的,九郎李僙是直接跟太子告的状,如果跟裴良媛说的话,她肯定要给压下去的。
李绍还没说话,李倓不客气地说道:“阿爹,今天我的态度的确不好,是需要向弟弟道歉。”
李绍有些奇怪:“你有何可气?”
李倓说道:“前些日子八郎九郎十郞的功课都是我负责,我便给他们布置了一些作业,今日我有时间便考校了他们一番,八郎倒是全部答了上来,九郎十郞……唉……也是我心急,只是之前在国子学里的事情,实在让儿子忧心,外邦对汉学都研究如此透彻,我们要是还不如他们,也太丢祖宗的脸了。”
李绍顿时想起之前听说的事情,国子学里的吵架他了解的比李倓要详细一些。
朱邪狸那可真是硬生生凭借着自己的文史底子掀翻了国子学,动手都不是人家先动手的。
后来动了手……那群货也打不过人家,朱邪狸还真是一战成名。
这次事件因为其中涉及到了太子的两个儿子,并且两个儿子的做法基本上是两个极端,导致太子最近也身处舆论的中心。
现在李倓这么一解释,李绍顿时十分生气,有对李系的气,也有对李僙李倕的气。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李僙和李倕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说?”
李倕此时已经安静如j-i,瑟瑟发抖一个字都不敢说。
李僙仗着自己亲娘在这里,梗着脖子说道:“我……我没有,我有看书背书!”
李倓立刻说道:“那行,我再考你一次,七十者衣帛食r_ou_,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怎么解释?”
李僙抬头看向李绍,李绍严肃点头:“说。”
他又看向裴良媛,裴良媛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李僙只好擦了擦掌心的汗,认真思索了半天,总觉得这里面有陷阱,想了想早上那次的考试,便果断解释道:“是说有七十个人位高权重,让老百姓不饿不冷,却不当皇帝的,从来没有过。”
说完他自己松了口气,又是一次自我感觉良好,还骄傲地看了一眼李倓,眼中带着一丝嘲笑:你没想到吧,我记住r_ou_食者的意思了。
虽然不是一个词,但他肯定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上两次当!
结果就在他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就听李绍怒道:“你还说自己认真学了?就是这么学的吗?”
李僙顿时懵逼,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李倓。
李倓温柔微笑着看向他说道:“这句话出自《孟子·梁惠王》,意思是说让七十岁的人穿上好衣服,吃上好r_ou_,让老百姓,使老百姓不挨冻受饿,能做到这样却不能统一天下称王的,自古以来没有这样的人。”
nb s 李僙震惊地看向李倓:!!!!!
李倓依旧微笑,小样,跟我斗?就知道你会陷入思维误区!
李绍看着李僙十分惊讶的样子更加生气,他的儿子怎么能是草包?
更何况家里已经禁足了一个草包,再来一个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而裴良媛也想到李倓刚刚的话,在别的事情上裴良媛都会更加偏向儿子,但是在学习上不能!
古今中外只要不是熊家长,都不会放任自己的孩子不学无术。
于是还没等李绍开口,裴良媛便说道:“三郎做得对!”
李倓有些意外地看向她,裴良媛转头对着李绍说道:“殿下,不能纵容九郎十郞这样下去了,刚刚三郎也说,八郎就会,他们也不比八郎小多少,再怎么就学不会?”
李绍严肃点头说道:“以往是我疏忽,三郎就先教着他们,我过几日便为他们寻夫子去!”
李倓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除了早上的《左传·庄公十年》之外,《孟子·梁惠王》也抄十遍吧。”
李僙和李倕已经傻眼,刚想要辩解,那边李绍已经开口说道:“除了九郎十郞,四郎五郎六郎七郎也要努力!”
四郎李佖立刻说道:“是,三哥通晓百家,日后我们一定会多多请教三哥的。”
李倓接受着其他兄弟或不满或挑衅的眼神,心想:来啊,老子系统在手,怕你们啊!
李绍这才满意点头,大手一挥,放儿子们回去。
李俶带着兄弟们一路往回走,回到内坊之后,众人散去,李俶和李倓特地将李僙和李倕送到他们住的地方。
临走的时候李倓还特地说道:“今天天色晚了,也不为难你们,三天之内,《左传·庄公十年》和《孟子·梁惠王》要抄完,懂吗?”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李僙和李倕两个小货抱在一起哭。
李俶在外面听着顿时笑得不行,他也有些纳闷:“九郎以前也没这么不学无术,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倓嘿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