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略一思索就明白对方说的应该是东西拿到的太容易,那么也就是说段倚的确是有意放人进去拿东西的,就算不是唐堂换一个身手差不多的江湖侠客 都可能顺利拿走。
那么……剩下的这块铭牌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李倓把玩着剩下的那块铭牌,一时之间觉得有点没有头绪。
他索性先把铭牌放下问道:“孟知涯最近在做什么?都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唐堂眼睛一亮说道:“他最近在帮你盖楼啊,最高的那一栋已经快好了!”
李倓顿时一个哆嗦:“什么?这么快就好了?他认真了吗?不会是危楼吧?”
唐堂冷漠说道:“施工已经两个月了。”
李倓微微一愣,不由得有些感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居然都快两个月了。
他问道:“孟知涯建了多高?”
唐堂听后眼睛亮晶晶说道:“楼高四十米左右!”
李倓心里估算了一下,不由得十分惊讶,这都有十层楼高了。
当然他惊讶的不是高度,而是孟知涯盖楼的速度。
毕竟论高度的话,洛阳的天堂明堂那才是真正的壮丽辉煌,明堂高两百多丈,大约八十六米,而天堂更高一些超过了百米,据说在天堂的第三层是能够俯视明堂的。
所以盛唐时期的建筑工艺哪怕没有到达砖木工艺的顶峰,也差不了哪里去。
而且据说这两座建筑每天劳役万人用了一年的时间建完。
然而他给孟知涯的经费和人手肯定是不能跟武则天比的,所以对方两个月建起了在这样的楼,是在让他意外。
他忽然有点想去看看他的高楼,正在他盘算着回长安一趟的时候,朱邪狸整理好了供词和结案论述过来。
李倓连忙让唐堂先回去,然后继续看手上的那个铭牌。
朱邪狸过来之后问道:“还在想?”
李倓点点头:“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朱邪狸从他手里接过铭牌翻来覆去看了看,忽然说道:“这块铭牌上的图案……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你等我想想。”
朱邪狸皱眉思考半晌,最后一拍手说道:“我想起来了,之前我曾与杨暄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身上带着一枚玉牌,上面的图案跟这个一样!”
李倓抬头看向他问道:“你确定?”
朱邪狸用力点了点头,李倓转头对巴坤说道:“去将杨二郎请来。”
杨二郎说的就是杨昢,他在家中行二,又正巧是宁王友,只不过最近还在被李倓压着读书,感觉自己都快读傻了。
杨昢十分兴奋地跑过来问道:“表弟,你喊我过来作什么?是不是不用读书了?”
李倓挑了挑眉:“我让你读的都读完了?”
杨昢顿时脸一垮:“好难啊。”
他真觉得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可是他这个便宜表弟非压着他读书,家人看他终于有人管,并且管得住,直接把他扔给了宁王,并且还送了很多好东西过来,让宁王继续管教。
自从踏进宁王府那天开始,他的日子就变得水深火热qaq
李倓忍不住拍了拍他的狗头说道:“那个不重要,先放一边,我让你过来是来看样东西的,你看看这个你认识吗?”
李倓将铭牌递给杨昢,杨昢拿过来十分稀奇地说道:“咦,你怎么有我家下人的铭牌?哪儿来的?是谁冒犯你了吗?”
李倓伸手按住书案问道:“你确定这是你家的?”
杨昢有些迟疑,但还是点点头说道:“对,我们也有,只不过跟下人的是不一样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自己身上的玉牌说道:“材质不一样,图案也不太一样,但我不会认错。”
李倓对比了一下,发现果然十分相似。
要知道古代世家虽然并没有家徽一样的东西流传,但终究都会有证 明身份的表记,尤其是需要出门办事的下人。
李倓拿着铭牌一时之间有点消化不了,这个铭牌才应该是谷丙均,而之前段倚说这个东西在袭击现场也出现过,但这说不通。
这块铭牌是杨家下人的事情并不隐秘,如果李林甫遇袭现场出现过,当时就可以判断那些行刺的人是杨钊派来的。
至于杨钊派人来的动机,待考证,但这的确是事实。
然而当时没有任何人发现,段倚也没有说,除非所有人都没发现都一起隐瞒,要么就是……从一开始出现在现场的就是另外一块铭牌,真正绿教所用的铭牌。
而这块铭牌……就不知道段倚从何处得来的了。
李倓抬头看了一眼朱邪狸,朱邪狸对他缓缓摇了摇头,李倓立刻明白当初谷丙均的身份应该没问题,至少跟杨家是牵扯不上的。
那么……段倚为什么这么做?
李倓觉得十分脑壳痛,这件事情越来越扑朔离迷,他甚至感觉李林甫遇刺可能只是一个导火索,现在各方人马都在想要利用这次事件将自己的政敌给陷进去。
李倓低头想半天抬头看着朱邪狸说道:“我决定还是将这些事情都告诉我阿爹吧。”
朱邪狸一噎,他原本以为涉及到杨家李倓会继续追查下去,毕竟万一杨家被连累,他可能也会被连累。
结果没有想到李倓打算祭出圣人这杆大旗,这可真是……除了他别人也没这个本事了。
一旁的杨昢虽然算不上太聪明,但却也多少听明白了一些,不由得有些忐忑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跟我家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