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安历凡思考时间稍微长了一点,李倓转头看了一下朱邪狸,发现朱邪狸正在那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惭愧,他居然把朱邪狸晾在了一边。
为了不打扰安历凡思考,他凑到朱邪狸耳边问道:“在想什么呢?”
朱邪狸抬头看向他,微微笑了笑也小声说道:“没什么,就是这地方……怎么跟你画不太一样?根据上面描述这条河应该是在偏北一点啊。”
李倓看了一眼书又看了一眼自己画图,发现确是这样,不由得重新搜索了一下,发现在这本书著成到现在这段时间,那条河又改道了,而这个改道记录是在另外一本书上。
李倓起身说道:“这条河改过道,不过不是这本书上记载,我去给你找。”
朱邪狸按住他手说道:“你告诉我名字,我去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看了一眼书柜最高地方,李倓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顿时想起刚刚自己做过丢人事,不由得脸上一红,低声说了书名字。
而在朱邪狸取书时候,安历凡终于是思考完毕继续了下一个问题。
然后李倓发现他进入了一个十分可怕循环:他回答完安历凡问题,转头就要跟朱邪狸继续讨论研究。
可问题在于安历凡跟朱邪狸两个人讨论问题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一边是玄学一边是科学,李倓一边疯狂运转大脑思索自己从哪里读过相关书籍,一边疯狂搜索。
坚持了半个时辰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大概要累死了,唯一能让他继续坚持就是收获师徒值。
安历凡真是个好徒弟,提供师徒值都是五位数,简直感动到哭。
安历凡沉浸在玄妙氛围之中,连朱邪狸在一旁都已经顾不上,只想汲取更多知识。
然而李倓一点也不能理解他,他只知道很想把这货轰走,至于朱邪狸……他才舍不得轰走呢。
而一直关注着李倓状态朱邪狸此时也发现了他似乎很疲惫,便在他回答完安历凡某个问题走之后,伸手敲了敲书案说道:“好了,今天到此为止。”
安历凡抬起头略有些不满地看着朱邪狸,结果正好碰上了朱邪狸冰冷目光。
不,不仅仅是冰冷,那之中还蕴含着极深杀意。
那一瞬间,安历凡整个人都僵在那里,甚至匆匆低下头不敢过多与朱邪狸对视。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朱邪狸可怕,虽然朱邪狸只有十七岁,然而给他感觉却仿佛比安禄山带给他压力更大。
安历凡低声说道:“师尊累了,弟子便不多打扰,就此告辞。”
李倓顿时松了口气说道:“这是另外半本巫符,你且拿去研究吧,遇到不懂找时间我再与你解释。”
安历凡十分感激地看了李倓一眼,低头行礼之后就匆匆离去。
李倓看着他仓皇背影心中十分疑惑:“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后面有狗追着他一样?”
正在用目光盯着安历凡朱邪狸:……
他轻咳一声刚想说什么,就见到清空站在门口似乎有话要说意思。
李倓也注意到他便问道:“怎么了?”
清空说道:“大王,大理寺卿求见。”
李倓愣了一下,略有些疑惑:“大理寺卿?他怎么又来了?”
明明昨天才过来录供,难不成还有漏掉?
李倓让人将大理寺卿请过来,而朱邪狸也规 规矩矩坐到了一边,不再跟李倓挤在一起。
大理寺卿段倚进来之后对着李倓行礼说道:“下官见过宁王殿下,叨扰之处还望宁王殿下海涵。”
李倓微微一笑说道:“段卿客气,不知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段倚对着朱邪狸拱了拱手说道:“下官此次前来不为其他,只是希望永寿郡王世子能跟我走一趟。”
朱邪狸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问道:“我?”
李倓面色一变:“段卿这是何意?”
大理寺那种地方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进,尤其是段倚坐镇大理寺之后,基本上被抓进去就都没出来。
段倚不在乎朱邪狸,但是眼见李倓仿佛要炸毛样子,他不得不解释道:“昨日手下巡逻之时发现了一具尸体,通过查证,那具尸体似乎是朱邪世子手下之人,是以我们想请朱邪世子走一趟,辨认一下。”
李倓紧紧盯着他:“尸体?你确定是永寿郡王家下人?”
段倚说道:“不,不是永寿郡王,而是朱邪世子手下下人。”
朱邪狸问道:“哦?是谁?”
段倚问道:“不知朱邪世子可记得谷丙均此人?”
李倓心中一沉,谷丙均就是说书人名字。
他转头看向朱邪狸,结果发现朱邪狸面色如常,十分痛快地承认道:“知道,他曾经是云来茶肆说书人,后来我见他口才了得,故事新颖,外加他有意找个地方安稳养老,便收留了他,又将他放到了庄子上做书信先生。”
段倚点头说道:“那具尸体便是谷丙均,如果按照世子所说,他此时应该还在世子庄子之上,只是不知为何他居然死在了城郊,并且被人抛尸乱葬岗,不知世子可晓得?”
朱邪狸十分惊讶:“竟有此事?他确是离开了我庄子,但是离开原因我也不知晓,而他不仅离开,还偷了我那庄子管事两贯钱,实不相瞒,张管事也是刚刚报了案。”
段倚问道:“哦?竟然如此凑巧?”
朱邪狸抬眼看着他,心平气和说道:“也确是凑巧。”
朱邪狸心平气和,但是李倓却不是,他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