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瞥了他一眼,“那你为啥要来?”
“我早就想看了啊,而且你就谢谢我吧,还能忙里偷个闲。”某人真是得了便宜卖乖。
“哈,我谢谢你,我谢谢叔叔阿姨生了你这个妖孽。”
“对,首先得感谢你公公婆婆特别是你婆婆,日后一定要孝敬你婆婆。”
又来又来,明朗伸手要捶他,被他抓住塞了瓶养乐多,“嘘,开了。”
影片开张,场内顿时安静下来。他俩都喜欢看电影,有啥片子都要找来看看,明朗喜欢剧情片,路审言喜欢科幻片,互相妥协一下,口味也越来越趋同。不过,现在高三了,基本没时间看。
愉快沉浸的时间总是短暂,跟着男主角经历了一场跌宕起伏,字幕飘过,灯光亮起,人们唏嘘着三三两两退场,边走边讨论刚才的剧情。
路审言刚站起身来就顺嘴问明朗:“你说,万一到了世界末日,我救你还是不救?”
“为啥不是我要不要救你?”明朗反问。
路审言想了想,“也可以,那你要不要救我?”
“怎么可能,难道留下你这个妖孽继续祸害人间么?必须不能救。”明朗想着他平日的嘴脸说。
路审言摇了摇头,抚上了自己心脏,“无情无义,人家跟了你一场,你就看人家活生生被洪水吞了么?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简直忘了自己也是个男的,拉着明朗胳膊要做哭泣状,惹得旁边一对情侣盯着他看,他可是来劲了,拉起明朗手,“你不是说你最爱我了,大难临头就各自飞了么,你这个骗子,果然男人的嘴,说谎的鬼。”
明朗伸出一手盖了他满脸:“你给我闭嘴!丢不丢人!”
“你竟然吼我,不过了不过了。”某人眼看就要演一出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明朗赶紧拉着他在一众人的错乱眼神中落荒而逃。
路审言你好幼稚,路审言你好爱演,路审言幼稚爱演的出发点基本都是明老师真的好好玩,每每这个时候,明老师嘴上还没反应过来,大脑先指挥着耳朵红了,然后那一点红窜到了平日里白皙的脸上,嗯,眉清目秀的雪里映红梅,百口莫辩着,甚是好玩。大鹏老以前就说过一句名言:“放到古代,你路审言就是个当街调戏民女的登徒子。”路审言心说,我也没调戏别人啊,我就调戏了一个,而且那是明朗啊。
因此,路审言最近上瘾了一般,没事就要忽男忽女地演上一出。上回有个隔壁班的小姑娘红着脸把他叫了出来,要给他递封信,他没接,而是从教室里把明朗拉到人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人家都是有主的人了,我要是收了你的信,我男朋友会生气的。”说完,抱着旁边男朋友亲了一口,搞得小姑娘以为见了外星人眼睛都直了,有搅基搅得这么坦荡这么威武霸气的么,此后,小姑娘看见他跟见了鬼似的绕着走,给他写了那封信,肠子都要悔青了。
明朗狠狠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凿了他一拳,这人还美的很,“宝贝等等我,人家有个题不会嘛。”明朗赶紧嫌弃地甩开了他伸过来的爪子,大吼一声:“路审言你有完没完!”
看着明老师挑起的眉,路审言赶紧趴了过来:“错了错了,下次不敢了。”
后来明朗死活拉住他问了个问题,你以前是不是一直装小白兔来着?
“我没装啊,我就是啊。”
滚!
后来明朗偶然问起他,喜不喜欢那个女生,他倒是直言不喜欢又不知道怎么拒绝,明朗骂他:“真是幼稚鬼!”完了看他又嘿嘿贼笑,倒是隔壁班有个小姑娘叫许婷婷的,文文静静,清清爽爽的看着挺不错。
明朗知道那个姑娘,眉清目秀说话轻声细语的,成绩虽然一般但是舞跳得很好,上回学校文艺汇演,路审言还一直夸她有气质来着。明朗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后悔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那天从电影院出来,明朗拉着他一路跑,寒冷的风擦着耳边而过,明朗偷偷攥紧了他热乎乎的手。
经过长长的中央大街,拐过了旧城楼,再往前过了一条街,进了他俩平日里熟悉的那条胡同,胡同右手边是三排长相类似的楼房,胡同中间是那颗梧桐树,现在只剩了枯干的枝条,在寒夜的风中不时颤抖。明朗家和路审言家就在梧桐树对面前后排的巷子里。
路审言跑到胡同里还笑得停不下来,靠在明朗家那排墙上喘着粗气,明朗也双手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他:“总玩这个有意思么?”
“有意思啊。你不觉得么?”路审言就着模糊的月色看着他笑。
“你几岁了?啊?几岁了?幼儿园毕业没?”
“正经的三年幼儿园毕业生,老师还给了小红花的。”
明朗果断抛了个白眼给他,正要骂他幼稚,鬼使神差地瞅了他家巷子一眼,一时间忘记了说话,巷子深处昏黄的路灯下停着一辆车,一男一女正抱在一起柔情蜜意,依依惜别。准确地说,明朗是看到那个男的身影愣住了,路审言此时靠在他对面的墙上,见他不说话好像在看什么,正要侧身探过来,明朗一把把他按回了墙上,情急之下还捂上了他的眼睛,好像怕他看到什么似的。
“干嘛,有鬼么?不让我看。”这货一向胡说八道,扯了一把没拉动又开始乱说:“明老师,你要玩重口味强制爱么?”
明朗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只是出于下意识地不想让他看到那一幕。
路审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