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怕伤口的血r_ou_跟衣服黏到一起了。她想着,嘴角微微上翘起来。
“还有没有其它伤口?”薛蔺问她,又追加了一句,“老老实实说哦。要不然等会儿脱衣服的时候,够你受的。”
血r_ou_和衣服黏到一起,强行除衣,那就跟生生在伤口上剐一层皮一样。
她笑着摇头:“真没有。反正马上就要给你看了,我哄你干什么?”
薛蔺被她的话臊红了脸,手却执拗地放到了她的外衫上。在解外衫之前,他特意声明:“我就只看看。你受了伤,我肯定不会碰你的。”
他自掌了一记嘴,忽尔又问司筝:“我明明收好了的,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司筝啧啧摇头:“你在卫二夫人那里倒是收好了。可后来在酒楼酒一喝多,东西掉出来了都不知道。幸亏我兄长帮你收起来了,要不然东西丢了,看你怎么跟公主交待!”
她与萧卫昨天也一直暗中护着薛蔺,对他的行踪自然了如指掌。而她的兄长正是头天在酒楼那边,过来请薛蔺和刘承颐吃席的佩剑蓝衣人。
薛蔺一怔,突然恍然,敢情司筝这边跟公主那边是时时通着消息的。
司筝恨铁不成钢地数落他:“你说你昨天怎么就这么不知自重呢?先是跟刘公的儿子眉来眼去,接着又非要跟他斗艳诗。后来又跟他仗剑天涯,好不快活。这也就算了,公主叫你们俩去吃席,你还帮着他说话!”
艳丽少妇哭着摇头。她牵着的那个小男孩看着母亲哭了,小小男子汉忍不住上去推搡老妇人:“不准骂我阿娘,不准骂!”
老妇人一把推开男孩,哭嚎得更厉害了:“大家看到没?这个狐/媚/子把孩子都教成什么样了?我是孩子的亲阿婆,孩子都这么对我!我家老二躺病床上的时候,这狐/媚/子不说侍候了,连端杯水都没端过。”
旁边一个男人扶着老妇人,也痛哭流涕:“我二弟直到过世都还被这毒妇蒙在鼓里。这毒妇在他卧病时,耐不住寂寞,几次三番勾/引外男。我有人证,诸位今天可要帮我说句公道话。”
说着,就去扯缩在一旁的猥锁男人:“朱三,只要你今天好好把这毒妇如何勾/引你的事,完完整整讲出来,我就不去官府告你通女干!”
朱三犹豫片刻,就对艳丽少妇道:“我说……你就说实话吧……那天不是你在家里吟诗,说春闺寂寞吗?我就和了一句‘浮生如寄,年少几何,岂如偷顷刻之欢’,然后你就叫人把我喊进去……一番云雨了……”
“嗯?”
“为什么要哥哥帮你洗眼睛、洗嘴巴?你……是不是喜欢哥哥?”她唇角染着笑。
薛蔺心脏狂跳,下意识地否认:“想什么呢?!是你姑姑太辣眼睛了,你没她那么辣眼而已。”
愤然转身而逃。
引得萧玦一阵轻笑。
萧衍却幽幽地问他:“不杀了他们,难道留着他们找你报仇?”
就是这件事让这对君臣离了心。
薛蔺在心里叹了一声,叫什么义宁帝啊,该叫过河拆桥帝,杯弓蛇影帝才对。
能对自己的子嗣下手,这狗皇帝也是千古第一狠人了。刘贵妃能怀上,估计还是跟她本身性格低调,怀上后闭宫不出,而且身后还站着刘雍,皇帝不敢逼着她服红花有关。况且,两人只在大婚当晚睡过一次,皇帝估计也没想到能一次中奖吧。
薛蔺蓦地脸色一变,问萧川:“你说,刘贵妃怀胎后为什么会隐瞒消息?会不会……她早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消息传出去,孩子就保不住了?”
老臣吓得赶紧让殿门候着的给使吩咐了一句,叫他别告诉皇帝自己来过。转身就溜回了政事堂。
可他那纨绔儿子不争气,第二天,伴读们都知道公主转为“主和派”之后,跟“主战派”的皇帝爆发冲突了。
刘承颐耳听流言,面不改色,依旧气定神闲地写着他的文章。嘴角微浮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
等散学回家,他先就去找了他阿耶刘雍。书房里没人,他熟门熟路地去了后花园,果然看到一个身穿葛衣短打的九尺昂扬男子,正在塘边钓鱼。
“这葛衣……又是公主送过来的?”刘承颐问了一句。
萧玦看着他被雪泥濡s-hi的鞋子,惊讶地问:“不是要回去补瞌睡吗?你这是跑哪儿去了?”
薛蔺傲娇地道:“去帮你处理大事了。”说着长叹一声,“我这么有才,你要是离了我,可怎么办哟~。”
萧玦莞尔:“是呢是呢,所以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我。”说着又弯下月要去,替他把鞋袜脱下来。再让他用手撑在自己肩上,把自己的干鞋袜换到他脚上。
薛蔺忽然就想起遥远的某一天,上课的时候,那会儿也是这样的严冬天,自己的鞋袜也被雪泥濡s-hi了。萧玦就是这样替他换了鞋袜,然后再穿上他的s-hi鞋s-hi袜的。
——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你对我依然没变过。
薛蔺惊得嘴张得更大了,好半晌才道:“因为阿玦长得跟太-祖太像了,所以你竟然把肖想的对象换成了他?!”
刘雍:……
萧玦:……
气氛被薛小蔺同学彻底摧毁后,刘雍觉得自己反而比较好开口了。
他对萧玦道:“这幅画是我当年亲手绘制后送给长兄的。自长兄去世后,它又回到了我身边。已经跟了我几十年了。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忘记过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一切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