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老实,外公用拐杖揍他,他跳着躲闪:“外公,你轻点啊,嘶!打坏了怎么办,打坏了蓁蓁要心疼……”
宁蓁在旁边急哭了,又害臊又想捂住陆执的嘴。
他嘴贱,差点把外公气昏。
打完了,宁蓁被外公带回家,教育她永远也别再和陆执这种人来往。
她小j-i啄米般点火,外公气喘吁吁,喘得跟拉风箱一样,她看着就担忧。
陆执挨了打,一擦唇角,挑眉看她,笑得不可自抑。她都恨不得再打几下这个小混蛋!
陆执回镇上的小旅馆养伤。
到了29号凌晨,出现在外公家小院子外面。
雨下得淅淅沥沥,外公家是两层小楼房。
陆执站在雨幕中,冲着二楼吹了声口哨。她惊得不得了,打开窗户,果然看见了他。
夜色模糊,她看得不真切。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知道是他。
他双手c-h-a兜里,站在院子的榆树下,树叶稀疏,遮不住雨,陆执黑发被打s-hi,身上的衬衫也s-hi了一大片。一见她开窗,他扬起唇角。
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雨幕里对望,房间里很微弱暖黄的灯光。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不吭声,就站那里淋着,眼睛漆黑,隐带笑意。
他知道她心软。
她有颗世上最干净的心。
宁蓁小声冲着下面说:“陆执——你快走呀——”
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总之没动,她要被气死了,最后小心翼翼轻手轻脚下去给他开门。
这回陆执倒是灵活,抵着门:“让我进去。”
她憋红了脸,站门口,雨还在下,农村的房间不隔音,她隐隐听见外公的咳嗽声,惊得脸都白了。
陆执挑了挑嘴角。
她最后还是妥协。
小楼房就那么两个房间,她翻出柜子里老旧的被单给他,许是久了不用,有些味道。
陆执就有点嫌弃。
灯光很暗,他看了眼她苍白的小脸,没再吭声了。
宁蓁好不容易在家里凑齐了让他擦干的东西,递伞给他,小声道:“你快走吧。”
这么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过来的。
陆执擦干黑发,黑眸深得像夜色:“别赶我走啊宁蓁,我今天生日,你忍心不?”
她怔了怔,好半天,陆执听见她轻声道:“生日快乐。”
他心软得不行,差点笑出声。
宁蓁又说:“你不能待在这里,你快回去。”
“外面很晚了,在下雨,看不见回去的路。我就睡门口好不?保证不碰你,明天一早我就走。”
于是凑了几根椅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搭了个简易的床。
陆执被硌得浑身不舒服,他轻嗤一声。他可能真的有病,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他竟然觉得还挺愉悦的。
“宁蓁,睡没有?”
她没有,但她不想回答他的话。
“你说要几年,我才能睡在你身边?”
这话让她忍无可忍:“你别乱说话了。”
“嗯?让我猜猜看,你脸红了对不对?我说的真话啊,我真想知道要几年,太他妈难熬了。”
她后悔得不行,恨不得把他推出去淋雨算了。
他低低的笑声盖过雨声,扰得她心烦意乱。
~
彼时都不知道未来,但此刻的宁蓁却知道那个答案。她抱着被子叹了口气,是永远都不可能呀。
奔波了一晚上,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外面仍是没有放晴,宁蓁将窗户打开一小条缝隙透气,下楼买了早饭又回了房间。
这场雨越下越大,她心里有些不安。
勉强将明天要跳的舞蹈练习了两遍,她点开手机上网,查了下a市的天气。
果然也是下雨。
手机响了两声,她点开看。
【宁蓁,我到了,你下来吧,我等你】
这个时候才早上八点。
他不知道她不在家里,已经来了s市。宁蓁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一会儿,删了写,写了删,最后还是只剩下几个字。
【你别等了,回去吧。】
她才发出去,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一看号码陌生,才知道不是陆执。
电话那头是个甜美的女音。
“您好,是宁蓁同学吗?比赛明天就要开始,今天请您来舞台这边,把初赛要表演的类别和曲目录入,请问您方便吗?”
“好的,我现在就过来。”
宁蓁出门去比赛场地,由于是全国x_i,ng质的比赛,每一届舞蹈大赛都特别热闹。
外面的雨下得小了些,但到底影响出行,宁蓁到达时,听见好多人埋怨这场雨。
她看了下现场,大多参赛的面孔都很稚嫩。
初一到高三的学生都可以参加,因此一般都是由家长或者老师陪行。在门口就可以看见大红色的横幅,旁边宣传的海报也做得特别漂亮,由于是初赛,人特别多,大厅里面人头攒动,队伍排得老长。
宁蓁不急着去录入,细细看巨大的海报,海报最上面是比赛奖励。
前三名都有现金奖励,十分丰厚,依次是五万元、三万元、一万元。
分初中组和高中组,分别评选前三名。
她的视线往后看,最后定格在了一组照片上。
——历任冠军。
“第六届全国中学生舞蹈大赛,初中组冠军宁蓁。”
十四岁的小姑娘,头戴小王冠,手捧金杯,笑容纯真。
她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