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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忌:“!!!”
沈忌慌忙地扯住贺氏的衣袖,“不可能,不可能的对吧?!”
怎么会,那个人怎么会就在这么近的地方,怎么会……竟然就在今日,她还与他那么近的交谈,甚至对他那样好看地笑。
甚至……甚至他还有可能促成阿父与她,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是,那烙印绝不会错!”贺氏笃定道,“这世上只有阿月会有那枚烙印,是不是,法生?”
贺氏揪住了自己的下裙,满眼愀然地望向了沈南风。
只听那长|枪滋然,拖曳而下,沈南风站了起来,手握着长|枪,跨步向外走去。
“法生,法生,你去哪儿?!”贺氏心道不好,也管不得再多,窜身去拦住沈南风。
沈南风长|枪一横,冬日的风吹动了他猩红色的披风,“去找她,问清楚。”
“她不记得你了!”风亦吹乱了贺氏的额发,微微遮住了她焦急的神情,“包括我,稚儿,她都不记得了。”
“我知晓……”沈南风异色的双瞳在夕阳下宛若最为璀璨的琉璃,一只深碧,一只浅灰,那般美丽,也那般坚毅。
“我不会打扰她,我只想问她,这些年去了哪儿,过得好不好……”沈南风嘴角嘲讽似地微弯。
对的,他有什么权力去干预她的生活?
当初不行,现在更不行。
“可……可那是皇城,你若擅闯,皇帝小儿岂会饶你?!”贺氏担忧道。
他们沈家一直是皇室的眼中钉肉中刺,当初正是由于他家法生手握兵权,当年云皇后才会向哀帝进献谗言,将阿月掳了去。
随后数年,云皇后便倚着阿月的安慰做威胁,令法生替她卖命。
甚至法生受她威胁,助她夺得了帝位之后,在一次宫廷宴席中,法生趁着醉酒进言,希望得见阿月一面。
那云帝是怎么说的?
贺氏永生永世不会忘记那句话——
“谁?”云帝坐在高高主位上,醉颜迷蒙。
“贺揽月。”法生跪地,一字一句道,“臣之妻。”
“贺?她明明姓沈!”云帝狠狠掷了一个酒壶下去,正砸到了沈南风额头上,登时血流如注,“沈法生,别以为孤不知晓你那妻子是怎么来的?”
“同源相亲,混淆血脉,这是畜生才做得出来的事!”云帝斥道。
沈南风不顾额头伤势,狠狠磕了几个响头,“臣与妻自小定亲,清清白白,还请陛下慎言!”
“慎言?”云帝抿了一口酒,“不必慎言,那贺揽月孤已替你处理了。”
“孤之侄女儿,姓莫名欢儿,年方十六,正值婚配之龄。”云帝居高临下地瞧着他,“欢儿金枝玉叶之身,不知陪不配得上将军?”
那时沈家才知晓,云帝早就打了以自家侄女嫁与沈南风,来控制整个沈家的目的。
自此之后,沈南风彻底与皇家离了心。
莫欢儿从小娇生惯养又为人蠢笨,沈家不过略是小计,她便被一侠客诱惑,与人私了奔。
……
“小皇帝的守卫皆是我南羽军的人,况且……我只是想去探一探她罢了……”沈南风叹了一口气。
他与她的缘分,本来就是他强求的。
若是她当真圆满了,他也就成全她。若她受了欺负,他就算死生尽负也要救她出来。
这是他欠她的,欠她太多太多了……
沈南风走了,一秉长|枪,一袭披风,这个人飒飒地来,也飒飒地走。
……
夜晚,一个身影穿梭于宫室之间。
宫人熄了灯,明月辉一个人裹了三床被子,外加个汤婆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每到天冷了一点,她这寒症就要发作。
忽而,她察觉到窗子边人影憧憧,似有人在窗边……
“谁?!”明月辉是习武之人,且功力深厚,洞察力惊人。
“我。”窗外的人回答。
雪雨淅淅沥沥地下,外面冷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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