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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三人通通给我捉拿了,敢在陆家挑事,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敢如此放肆!”越大的官越懂得做面子,而越小的爪牙则毫无顾忌地嚣张。
一群护卫围住了三人,为首的几个个护卫上前,准备擒拿看上去最为弱势的陈凉真,结果人还没走到他们面前,直接被沈南风一个扫堂腿,扫到了一片。
沈南风朝陈凉真使了个眼色,三个月的默契配合不是盖的,小姑娘迅速取出腰间的针,巧手向这几个还没站起来的护卫扎去。
这些人的瞬间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倒地不起。
许是他们的症状太过骇人,一时间竟没有一人敢上前去。
只余那小管事,怕失了威信,颤抖着腿叫嚣,“没有王法啦,没有王法啦,哪里来的诨人,竟敢偷了陆家的名帖前来闹事,快报官,快去报官!”
说着,狠狠踢了旁边的小跟班一脚,那小厮箭一般冲了出去。
那小管事无端端给司马沅三人安了个偷名帖的罪名,无非是想师出有名,偷世家名帖在当时可是重罪,挂一个偷名帖的罪名,对于一般的普通人家来说,除了牢狱之灾之外,这一家的所有人便再也与世家、仕途无缘了。
司马沅被陆家这阵仗气笑了,“好一个陆家,好一个罪名。”
他轻轻鼓掌,嘴角牵起,笑得危险又讽刺,“今日陆家真叫孤大开眼界,区区刁奴也敢擅自代替朝廷定罪,不识陆家主的人,还以为陆家果真是有不臣之心呢。”
这些奴仆哪里听得懂司马沅所言,正此时,大管家正往这边赶来,听到司马沅所言,连忙一揽衣摆,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贵人恕罪,贵人恕罪,小的几个不识大体,冲撞了贵人!”
那一自称的【孤】,放眼整个江南,有几人敢用?
大管家又不是傻的,自知自家刁奴冒犯了贵人,赶紧跪下认错。这贵人恐怕还能看在陆家主的薄面上,饶过这群无知之徒。
方才的刁奴们一见大管家都跪下来,霎时间变了脸色,哪里还敢认为眼前人不过是贫弱可欺的小门小户,一时间纷纷吓得跪了下来。
……
陆家家主陆正到时,便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厅堂外一群奴仆畏畏缩缩地跪着,还有那碎了膝盖、断了腿骨的几个护卫与船工,见了陆家家主,连头也不敢抬。
他们如是做,一来是跟随大管家不得不如此做,二来怀了侥幸,陆家最是护短,见外人欺陆家至此,陆家家主未必会对客人有好脸色。
饶是对方是宗王之类的大人物,陆家家主也没有怎么放在眼里过。
毕竟如今,是世家略大于皇权的,尤其是陆家还是建康的地头蛇的情况下,这群刁奴甚至还抱有一线希望。
果真,陆正见外人欺陆家家奴至此,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脸色便真的差了几分。
他铁青着脸,步入厅堂,便见堂中大喇喇坐了三个人。
一人不由分说地上座,一人左下首喝着茶,还竟有名女郎在角落里喜滋滋地剥着橘子。
陆正:“……”
他正准备发怒,忽觉上首端坐的少年有点眼熟。
待他从记忆里翻找出片段之后,登时一个哆嗦,双膝一屈,“臣丹阳郡守陆正,不知陛下大驾光临,还望陛下恕罪……”
老半天,位于上首的少年都没有说话。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少年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只留陆正,跪到膝盖酸软。背后的一群刁奴,这下连最后的希望也失了去,纷纷面露绝望。
“陆郡守。”正当陆正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之时,少年开口了。
“是!”陆正赶紧答道。
“陆郡守有何罪,罪不过一帮家奴之恶行,着实令清河王十分恼怒呀。”司马沅慢吞吞开口,他并没有说自己怎样,而是将事情推给了清河王沈南风。
言罢,沈南风放下茶杯,配合地咳了两声,他乃习武之人,本身中气十足,直接给了陆正以震慑下的敲打。
陆正心中咯噔一下,方才想起之前门外一片狼藉之景,余光又扫到了少年衣摆,发现竟然湿了一大片,显然是渡过家中小溪之时沾染上的……
他原以为司马沅方才如此做,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如今看来,是自家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