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陆采薇跟着战船偷偷回到了京口, 谢家哥哥最近神出鬼没地不管她, 沈忌那小子也不知为何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她一个人太无聊了,于是就偷偷央了相熟的将领, 遛进了战船。
陆采薇藏在后排战船的船舱里,直至前面的将领全进了京口城, 才敢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她穿着小兵的衣服,跟着一伙士兵上了岸,她这土霸王,京口的哪里没走过,横着走、竖着走、斜着走她都试过,可就是没有穿过兵服, 真真正正当过一次兵。
这新奇的经历令她沾沾自喜, 走路都生风了。
可是这样新奇的体验还没过一柱香,她便遇见了命中的劫数。
那时她刚刚入城门不久,有低微将领给他们这些小兵下达命令,说是清点流民人数。
她虽是知晓流民甚乱,却不知如今更迭之时,更是流民作乱的温床。
那个浆蓝色短打的少年骑着骏马路过之时, 正巧遇到几个流民趁其他士兵到了别处,偷偷绑了陆采薇行事。
这些渣滓在京口欺掠惯了女人,乍看陆采薇的身形,便知她是男是女。
陆采薇平日里作威作福,也不过是别人挨着陆家的面子,她说白了就三脚猫功夫,哪里打得过几个劫掠成性的男人。
他们捂了她的嘴,将她拖进了深巷。
“大胆,你们知晓——”那句【知晓我是谁么】还没说出来,只听唰啦一声,她的衣服就被撕碎了。
桃红色的小肚兜露了出来,被人揉了两把,直接掀开了。
脏手开始摸她,摸遍了全身,她痛得惊叫出声。
满是口臭的嘴堵住了她的樱桃小嘴,她就算痛得泪水之流,也说不了丝毫的话。
绝望、痛苦、难受、懊悔,陆采薇的心中充斥着这些狂乱而汹涌的感情,她不那么任性该多好,她不偷偷来京口该多好,她穿兵服,不从大众视野溜走该多好……
无数的悔恨叠加了起来,把她压垮了,压得脊梁都断了,再也生不起一丝的希望。
她的双腿被掰开了,她一个少女,根本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可那颗心狂跳着,她有一种预感,她快要陷入万劫不复了。
来了来了,她感觉自己真的就要完了……
“谁在那里?!!”只听一阵马蹄声,有人勒住了马,迟疑地问了一句。
少年是骑着马来的,他正在赶路,却在途中经过了这个陋巷。
陆采薇怔怔的,只觉得自己听到了天籁。
在她的视角里,少年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他拳脚相和打倒了几个流民,又抽出匕首,狠狠刺了数下,确保这些人丧失行动力。
深巷的光暗暗的,她只看得清他半边狠戾侧脸与身上低廉的浆蓝色短打。
少年好像有很急很急的事,依旧蹲下身捡起了少女的衣物,“穿好,这里的事我不会说出去,你万事小心。”
陆采薇抽泣着,连忙用衣物遮住了她的胸脯,“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我需要你,我陆采薇需要你……】
“我还要去救我的妻子,这些人已经不能伤害你了,你快快穿好衣服离去吧。”少年将手放到陆采薇头顶,对待乡下阿黄一般,拍了拍。
陆采薇乖巧地点了点头,她还没走出被欺凌的恐慌,就被这个少年已然娶妻的恐慌占据了全部的思绪。
“我……我还能见到你吗?”陆采薇拉住他的衣袖。
“有缘自会相见。”少年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明月照在陋巷里,给少年的每一步都洒上了辉光,这些铺成了陆采薇漫长记忆里永不退色的光亮。
“我会找到你的!”陆采薇突然叫道,她以手扩着嘴角,大声喊着,“我一定一定会再找到你的。”
从此之后,陆采薇的心里住了一个少年,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这个少年。
然后,不顾一切地抢走他,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
……
……
明月辉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