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生镜回视他,又看了看一直垂眸的林池清,了解点头:“东西放这里,先回客栈住。”
结界还保持着,返生镜带人撕裂空间回到客栈,用法术镇住大家波动的灵力,又改变气息,确认不会被鬼女发现后各自回房。
林池清心里装着事情,回家没有洗澡,直接躺在床上入睡,睡的不太安稳,口中一会呼唤神女花的名字,一会呢喃陆墨。
他比神女花幸运太多,虽然也经历背叛,可是三百年来第一次相见,那人却不是刀剑相向,而是以生命护下自己。
他想捉住鬼女,让她忘记过去,活在当下,可是自己仍未完全放下过去,又如何劝人回头?
林池清做着神女花堕落的梦,渐渐却成了当年捧在心尖上的徒弟,过去与现在交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脑子反反复复都是与徒弟恩断义绝被刺一剑的画面,又频繁转成数日前,他飞身为自己挡下必杀的一击。
林池清满头大汗,手无力的抓着:“阿墨…阿墨…”
陆墨从浴桶爬出,裹着没有系好的单衣握住他的手,低低道:“我在。”
林池清眼角渗出一点晶莹:“刺伤我,说恩断义绝,为什么又救我!你到底想让我如何?”
陆墨倏的心头巨浪翻滚,俯身另一只手贴着他的脸,焦急问:“你说什么?我何时刺伤过你说过恩断义绝?”
林池清睡梦里反复重复着为什么,眼泪顺着眼角滑进发里,陆墨最终没忍心喊醒他,伏在上方深情的凝视他的眉眼嘴唇,最后吻了吻眼尾,将泪光吮进唇里,翻身上床,下巴抵着他的发顶,紧紧贴在一起。
日上三竿,返生镜敲门:“都醒着?送亲接亲的队伍已经送往住宅,准备准备,要拜堂了。”
陆墨面无表情斜睨木门,没说话,感受到怀里动作,迅速闭上眼睛。
林池清头一回睡到太阳高悬,被人叫醒,有些不好意思,回道:“你先回去,随后就到。”
返生镜:“嗯,尽快。”
林池清小心翼翼拿开灵宠环抱自己腰腹的手臂,脑袋从他的脖颈偏移,这个幅度刚好满眼都是他熟睡的正脸。
“……”
脸皮发色挪开压着自己的腿,碰到不可说之地,动作微僵,起身披衣洗漱。
哗哗水声里,陆墨声音带着一丝未醒的朦胧:“天亮了?”
他坐在床上,衣服凌乱大开着,林池清余光撇了眼,又着僵硬,随后拾起毛巾盖在脸上,数息后开门下楼:“楼下等你。”
陆墨:“哦~”
低头看着不可说之地,他就保持这种状态整整一夜,刚才被林池清推拒不经意的摩擦中,差点把持不住结束了人生羞耻的第一次。
不行,得留着!
陆墨快速洗漱完毕强迫自己冷静,下楼坐在林池清旁边,三两下解决已经点好的早餐,和人一块赶回住宅。
正主到来,婚礼开始举行,被。c,ao控的接亲队伍脸上挂着调好的喜庆,内心发狂的吹奏乐器敲锣打鼓,接亲的花轿停在一间贴着囍字的客房前。
木头人红装新娘上娇,林池清抬轿分心控制里面的人低声抽泣。
陆墨抬着旁边的位置,控制骑着高马无限风光的新郎。
接入大堂,敲锣打鼓的队伍已经快吓疯了,身体却自己行动着拍手叫好,说着祝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话。
返生镜和林池清陆墨做丑妆打扮于高堂,下方新郎新娘行夫妻礼。
最后一声送入洞房出口,十来个地痞流氓组成的临时队伍终于恢复身体控制权,哭爹喊娘的逃走。
正午阳光充足,新娘独守房间,新郎在外和高堂吃喝。
下午,红光满面的新郎带着酒菜回房,新婚夫妻喝合欢酒,互述钟情。
返生镜三人藏在床下,大红的床单垂贴地面,里面视线昏暗,陆墨和林池清挨着,中间摆着几张写满小字的纸,上面写着各种黏腻情话。
纸的一部分被陆墨用手肘压着,另一只手掰过林池清脸颊,让他直视纸张:“不能怪我不敬,鬼女可能就在附近观望,我们得拖延时间,不能露馅,还得继续下猛料,这些话经我和返生镜一起设计,一定能引她进来杀人!”
鬼女花只杀负心人和y-in毒的女人,正常的成亲不一定能引其愤怒,所以他们在其中加上小剧情。
两个被新婚冲昏头脑,又被酒气轰的口不择言的人互相表白,所有做过的事全部端了出来。
因为木头人分别是林池清和陆墨控制,所以这些话也必须由他们来说。
林池清草草扫了眼剧本,被里面的对话震的眸子微微瞪大。
迟疑的望着陆墨和返生镜,这些对话,互相渣是一回事,怎么还是两个男人成亲?上花轿的时候,新娘还是貌美如花的姑娘!
陆墨十分自然解释:“原本是一对男女,但鬼女迟迟不出,只能启用第二个计划,言语刺。激!既然新郎新娘要在互述钟情中透露一些负心信息,必然是要对话的,而控制他们的是两个男人,难不成你能说出女声?”
林池清:“……”
床单忽然轻微摇曳,喜烛轻晃,一瞬归于平静,返生镜竖指唇边,示意他们不要用本体说话,人已经来了!
陆墨控制着新郎作不经意扫了眼窗户,注意到极淡的y-in影。
新郎放下酒杯,掀开新娘盖头,果然是比女子还要好看的男子。
他执起新娘的手激动表白:“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