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趴在浴桶边沿,下巴枕着手背,心情复杂,对灵宠这么温柔,心里还记得那位为你挡下致命一击伤身伤心的徒弟吗?
许是怨念太深,或者是被盯的很不自在,林池清放轻语气,闭目养神:“你实力尚弱,不可冒险。”
陆墨又开心,又酸涩,沉默片刻拒绝:“不行,我怎么可能看着你身处危险?”
满室静默,陆墨趴在那里,神情专注望着没有回话的人,这话在两人还是师徒时他也说过,那时师徒俩在大荒走过。
历练途中,一名不知名号的不入流魔修看中林池清一身灵力,心说长的好看,从不动手除妖,连吃喝都由人侍候,定是谁家由灵药堆出来的中看不中用仙修。
于是趁与妖兽苦战的陆墨无暇顾及时洒下无色无味迷。药,将人抗走。
陆墨心急,被妖兽寻到破绽给予沉重一击,拖着受伤的躯体以寒渊剑斩之,匆匆追上魔修,殊死一搏救人。
不敌魔修,重创之际,林池清及时醒过来,一掌拍死敌人,和现在这般为陆墨接骨上药,以药浴温养。
林池清教训徒弟,陆墨当时回答:“我怎么能看着师尊身处危险?”
明明一样的人,一样的话,那时林池清浑身流淌着温柔,现在却是拒人千里。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妖宫时无论自己如何解释,也不肯相信真相?反而变的十分抗拒示好。
这一夜陆墨老实的化作原型共眠,清晨,店小二准时依次敲门送热水,陆墨耍赖不肯原型,可怜兮兮的闭上眼睛抬起下巴求洗脸。
林池清拗不过,正无奈拧毛巾时,返生镜进门了,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一瞬,本来平静的表情变的有些沉郁。
林池清和返生镜不用吃饭,站在包子铺旁给陆墨买早饭。
陆墨爽朗朝老板道:“六个r_ou_包子!”
三人讨论着昨夜的事,现在不是帮不帮小镇除害的事,而是那鬼女盯上了林池清和陆墨,意图杀之。
林池清说出自己的疑惑:“她认识我,但说的话难以理解。”
返生镜问:“她说些什么?”
林池清:“大体意思是我曾与谁许下生生世世誓言,而我食言了,事实上并没有这种事,她误会了。”
陆墨捏着热乎乎的完整r_ou_包子,将r_ou_和油几乎溢出来的那一边送到林池清嘴边:“她也和我说了莫名其妙的话,说谁与谁约定生生世世,我为何c-h-a一脚。”
陆墨心里困惑,林池清和谁约定过?我怎么没有映像?
返生镜目光跟随被林池清意思意思轻咬一口的包子而动,注视陆墨自然而然塞进嘴里:“……”
心里一阵发闷,向被什么塞住了一样,眼观鼻鼻观心总结:“也许认识与你相似之人,从言语和状态看,她恨负心男人。”
三人忽然一齐静默,余光往后扫,红衣怨气的人趴在转角墙上,吓退路人123而不自知。
陆墨路过小吃摊,又买了新的吃食,无一例外全是r_ou_,在他吃完一整只烤j-i后,和三人顺路几条街的富贵家小姐原本春心荡漾的脸变的卡白。
服侍的侍女小声劝道:“小姐,别搭讪了,他们说不定是妖魔伪装的仪表堂堂正道人士!专门拐良家少女出城吃掉!”
小姐和侍女回头,蓦然与转角白发红裙满脸疤痕的女人撞上视线,立刻吓的惊声尖叫。
“鬼啊!”
女人y-in冷凝视她们,随后再次看向林池清几人,喧闹的街道已经失去他们身影。
“可恶!”坚硬的墙壁留下十道指印,女人转身,三个装扮浮夸的仙修拦住她。
返生镜的隐匿结界里,陆墨直摇头:“这不是昨晚那三人?可真倒霉,遇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鬼女。”
鬼女故意败逃,退至城外树林藏身,三个仙修分头寻找,一个一个被打晕。
之后独自跃向山谷,投身深潭。
三人伫立水边,注视岩石下隐蔽的洞,这应是她平时居住的地方。
返生镜:“我下去看看。”
过了一会,他出水遗憾道:“洞只是幌子,她处事极小心,里面有瞬移法术留下的痕迹,应是发现被跟踪,逃走了。”
三人回客栈打听负心人消息,这鬼女实在狡猾,想捉住很难。
客栈一楼,店小二收下陆墨递来的几两银子,拍着胸脯打包票:“交给我您放心嘞!一定帮您打听到消息!”
一个时辰后,他笑容灿烂小跑来:“打听到了!今晚镇西红柿街道上老林家娶二房,听说老一辈嫌弃大房生不出儿子,给儿子私下里的青楼相好扶正,害怕大c,ao大办招来杀身之祸,只简单拜堂行礼!”
拜堂选在正午阳光最足的时候,因为女方无依无靠,省去抬轿接亲一事,新郎新娘就住在隔壁,只等礼成铁板钉钉,如此小心定不会被杀人魔鬼得到消息。
林业成娶二房,连亲戚都不知道,当天柴房只有大房和几岁大的女儿空房抹泪,还被老夫妇嫌晦气,让她们滚远点,免的哭来灾祸。
入夜,新房红烛,林池清三人潜伏院墙下,新郎进屋,揭开新娘面纱,刚刚干柴烈火,一阵冷风吹灭红烛。
两个抱在一起的人从床上坐起,新郎黑暗中惊疑不定重燃蜡烛:“谁?”
新娘旁边坐着一个盖着红盖头,身着喜服女子。
新娘抖着身体,害怕极了,却吐不出话语。
y-in冷的女声道:“当初山盟海誓,如今哪看旧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