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耀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算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挨冻了大半天,他也没怎么生气,难道是内心已经麻痹了吗?
他挨个地给在门外站着的男生一个个地借了钥匙,其间,正好碰到一个聋哑学生,他又耐心地在手机备忘录上给他写明:“借钥匙需要‘学生证’或者‘校园卡’。”,聋哑学生刚好没带校园卡,用他的手机和肖耀文交流了几句,问问能不能将手机作抵押,肖耀文也没再为难他,收下了他的手机,照例叮嘱了一句“开完门,就马上还回来。”
肖耀文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直都很行云流水,一直都是一个会做事的主儿,所以,他能当上“绘画社”的社长,也算是实至名归。
很快,借出去的钥匙陆续都被收了回来,肖耀文害怕钥匙搞丢,又在值班亭坐了一小会儿,没过多久方阿姨也赶回来了,跟他道了声谢,顺带又夸了夸他的颜值,肖耀文内心谨记窦珩上次的教训,生怕方阿姨缠上他,要给他介绍女朋友,和方阿姨随便聊了那么一两句,也就灰溜溜地跑上楼了。
肖耀文这一刚进门,突然就想起自己的快递落在了值班亭,正想出去拿,一开门,猛不丁地突然就撞上了窦珩。
肖耀文下意识地一愣,窦珩直接就将他从门外赶了进来,一个转身,猛地将他往门背后一推,顺着直接关上了肖耀文寝室的门。
窦珩双手抱着肖耀文,居然又像上次一样将头靠在肖耀文的肩上,看似一脸委屈地问肖耀文说:“干嘛躲着我?”
窦珩今天在秋衣外面穿了一件带帽的黑色羽绒服,整个身子软软的,还带着淡淡的、窦珩平时常用的香水味,这让肖耀文下意识地突然很留恋当下这样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于是,他就那么任随着窦珩抱着他,一直没阻止,而等到窦珩突然反应过来他一直没说话,不禁抬头看向了他,他一脸的正直无比,似乎眼前这种情景似乎完全不会撩动他。
窦珩正想说话,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起身正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肖耀文突然狠声叫了一句:“关掉!”
窦珩瞥了一眼手机,又是那该死的校文娱部长在催人了,天天催得就跟夺命一样,好像迎新晚会没了他就铁定办不成了一样,搞得他想谈个恋爱都没有办法好好谈!
窦珩也没反驳肖耀文,直接关机,然后将手里的手机收到了口袋里。这下,肖耀文终于憋不住了,直接就对着窦珩骂了起来——
“你有这么忙吗?将近一个多月,也没来见我一次!今天来了又是说了不到两句话,就有人给你打电话!你什么意思?你就说你还想不想跟我好了?电话不打,短信不发,qq、微信都失联,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把我肖耀文当作你的谁?”
肖耀文这么一说,窦珩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又伸出手,一把抱住了自己前面同样穿着黑色羽绒服的肖耀文,靠在他的肩上又是一脸委屈地说——
“一周都有早课,每天5点半起床赶近期的作业,赶完去上早课,下了课,还没能够喝口水,就被该死的校文娱部部长抓到了排练现场……”
怀里的窦珩一如既往地温热,肖耀文感觉自己的心渐渐软了下来。
“每天除了上课、赶作业,就是在排练,每天晚上3点多回到寝室,有好几个夜晚,看到你的寝室隐隐约约地好像还亮着灯,想拿出手机给你发个消息,问问是不是你,但又怕你在睡觉,收不到我的消息,白期待了……”
这会儿,肖耀文的心已经软得不能再软了。
“也怕那开着台灯的是你,真要给你发了消息,忍不住又要发一大堆,这样你就真的不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