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热脸贴了一个月的冷屁股,说撤就撤有些下不来台面,只得拍拍屁股,怏怏地离开。然后拿起车钥匙,就往出走,路过钟语跟前地时候故意大声地说了句,“得,姑娘送你了!”
这句正好被钟语听到了耳里,她瞪了杨山一眼,继续浇花去了。
杨山走到钟语面前搭腔,想问些什么但是又问不出口,毕竟送花送礼物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兄弟搞得,他明知道也没有拦着,不能既当好人又假装不知道,但是不问,又有一点怪怪的。
像“最近桃花挺旺的?”“怎么不回应一下人家?”这种风凉的话他是问不出的,在钟语面前转了半天,没想到却是钟语先开了口,“跟兄弟打赌啊?这种游戏还没玩够啊,下次别让你兄弟送了,他送的礼物我都放在了吧台下,你让他来取走吧,什么都没动过。”
说的杨山一时语塞,他看着她浇花的背影冷冷地,但是语气里却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难道她真的不在乎?
钟语听到陶子说的话之后,心里也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她也因此放下了戒备,不至于每天提心吊胆地揣度杨山的意图,以前一直她以为杨山是喜欢自己,所以才处处照顾自己,这一番事情过后,她知道,杨山对自己其实没有意思,要不然,他怎么不去阻拦。
放松之后,她心里就没有了一丝杂念,专心地干自己的事情,反正自己也并不想发生一些什么。
轮到杨山坐不住了,他心想这姑娘到底是经历了什么,面对男人的攻势竟然可以如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而且还这么云淡风轻?
钟语这个样子,让杨山无地自容,她都在自己店里待了一个多月了,他楞是没摸透她的底细,问什么都是支支吾吾地略过,偶尔高兴地冲他笑笑,不高兴了就那样冷着脸,完全看不出什么嘛。
他问,“你真不动心?”
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她决定逗逗他,“他送的那礼物,还没我一件衣裳贵呢。”
说完她故意扯了扯她那件围裙里面的衬衫,“你看看,我男朋友送的,多少钱我不知道了,反正是就此一件。”
杨山来了兴致,“是吗?你还有男朋友啊。”
钟语一着急说秃噜了嘴,虽然是分手的男朋友,但她也好借此戏弄一下他,她不慌不忙,“那是自然,怎么,你没女朋友吗?”
反被她将一军,他低下头,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钟语有些错愕,她想起那天在他手上见过一只戒指,虽然是尾戒,可是谁知道呢。
此时周围已经静下来了,人声散去,只留下两人在前厅说笑,钟语此时回到了前台,她站了一天,找了凳子就坐下了,杨山背靠着台子,说话时身子往她这边倾斜,灯光被钟语调的很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话赶话,等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此时是多么地令人心醉。
从侧面过道吹过来的风吹乱了钟语的发,杨山感觉她像是戴着面具说话,无论他怎样地想接近她,她都用一种柔软的力道把这种亲近给挡回来,让杨山的心思无处可放。
就这样,陶子再也没有时不时地“骚扰”钟语了,他和她还是那样不温不火的相处着,平静却让人安心。
一场风波
自那以后,两人相安无事,不越雷池一步。钟语乐得安宁,杨山也不自讨没趣,心里也就消停下来了。钟语在店里也日渐熟悉起来了,没事的时候,她会去客房帮一帮保洁李阿姨,这样一来二去的,也就和李阿姨成了朋友。
李阿姨人好心善,今年快50岁了,但身形矫健,走起路来徐徐生风,像极了钟语母亲年轻时走路的样子,她每次看着她都觉得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又心里慨叹,不知道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她给家里打过几次电话,有时接到了有时接不到,有次母亲没接到电话,她只好打给父亲,没想到父亲对她大发雷霆,呵斥她快点赶回来,要不然就跟她断绝父女关系。钟语心冷,只得刺伤父亲,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父亲生气的样子,也是最后一次。
原来父亲知道她辍学了,她从家里走了不久,就接到学校对于钟语处分的通知,不仅如此,还知道钟语在学校的所作所为,廖伟还跟她父亲打过电话询问她的消息,但是都被父亲一通骂给训回去了。
吃中饭的时候,钟语看着李阿姨的背影冷不丁的想起这些事情,两人坐在院子里休息,李阿姨看着眼前的钟语,也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她冲发呆的钟语挥了挥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钟语回神,“没什么,阿姨,就是想妈妈了。”
李阿姨看着钟语越来越粗的手,拉过来说,“你看看你这手,要是妈妈看到了该心疼了吧。”
钟语低头,揉了揉手腕,“没事,阿姨,我都习惯了。”
李阿姨笑,“一个女孩子,独身在外,多不容易啊,想家了就回家看看吧,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钟语鼻子酸了一下,想起她很小的时候,画的一家人,那样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