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她在跟自己装傻,“不信的话,你自己来展厅看看,那上面赫然写着你的大名,我可没有冤枉你!”
钟语云里雾里地让淼淼站在原地不动,她马上赶过来。
钟语气急了,她不知道自己放在宿舍的画怎么会挂在墙上,更不知道的是,哪一个无耻之徒给自己改了画,虽然改画室学美术心照不宣的一种进步方式,可是像这样不明不白就挂在墙上,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钟语怒火攻心,她尤其珍重那副《母亲》被毁了,她在原地转来转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焦躁和失控,她跑了出去。连一旁的蒋男都没有看见。
淼淼和蒋男面面相觑,她有些懊恼,好像是自己错怪了钟语,看着她不平静的样子,她心里还有些心疼。
钟语没完,她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干的,既然那个人那么想出名,那就让他出名好了。钟语去画室找了一个水桶,随便捉到几盒颜料挤在水桶里,匆忙混好之后,她提着水桶就进了展厅。
淼淼看到冷静地钟语走进了展厅,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此刻她的脸上的表情非常可怕,有一种脆弱的决绝。
她在自己的画作面前,示意淼淼和蒋男走开,然后用力地泼了上去。
淼淼尖叫了一声,整个画都被毁了,不仅是钟语的,连同其他人的,也一并被毁掉了。
泼完她狠狠地看向淼淼,“你不相信我,我从此没有你这个朋友。”
淼淼此刻被吓傻了,还没有那一泼中回过神来,她知道这次事情闹大了,这可是整个毕业生的心血啊,她怎么能就此把别人的心血毁掉呢。
淼淼觉得钟语疯了,她第一次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廖伟这时正跟校办公室整个策展委员会的人商议事务,顺便提一下这次的优胜奖,他表示对钟语的画作表示欣赏,并疯狂暗示组委会的人,毕竟这次的展会活动是他们公司出钱出力的,学校肯定也要考虑他们的利益。
话正说到一半呢,保安急匆匆地赶过来,说是出大事了,有一个油画系的女生聚众闹事,挂在墙上的画基本都快被她泼完了,还不消停,赶紧让廖伟过去。
廖伟擦了擦头上的汗,这好不容易办的一场活动,怎么能轻易让人给毁了呢!
学校领导跟着他也一并过去了,生怕闹出更大的乱子。不知道为何,廖伟有一种特别不详的预感,他问保安,“那个女生现在在哪里?”
“就在展厅里,被保安看着呢。”
他们一行人到了展厅,廖伟的心咯噔一下,果不其然,他来的路上还想着会不会是钟语,结果就看到钟语低着头被几个保安在那里看着,他抬头一看,挂着钟语画的那面墙的作品都被泼上了颜料,无一例外,这些肯定是不能用了,廖伟心里愤懑,“这个钟语,怎么能搞出这么大的乱子!”
学校领导公事公办,问了钟语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动机,是不是有什么政治目的。
钟语低着头一言不发,廖伟走上去拉着她的手,她只用眼睛瞪着他,似乎自己已经死掉了一番,全然不顾廖伟眼神里的深意。
他只得低声长叹一句,身边路过的同学都在议论。
“她是不是有精神病啊?”
“我觉得也是,之前就有人说油画系有一女生疯了,因为什么打胎的事,我看就是她没错了!”
“哎,你说那旁边那男的是不是她男朋友啊,真是可惜了。”
无论廖伟怎么劝她,她都始终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也不表态,淼淼也被吓傻了,突然来了这么多人,系主任、班主任、院办老师都来了,将钟语围的水泄不通,可还是什么也问不出。
他们让钟语先回去,等待学校处分结果,并打算联系钟语家人为其做精神鉴定,如果精神有问题,主任当场的意见是劝其尽快休学。
淼淼被吓得捂住了嘴巴,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一个电话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她刚才跟钟语说的话都是气头上的话,况且她们认识这么久了,钟语早就习惯了淼淼的语气,她没想到自己会激怒她啊。
可是事实上,钟语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不管是淼淼的,还有跟她站在一边的蒋男,更甚的是廖伟。
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为了目的就可以不择手段了吗?她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
事件之后
自从钟语毕业展一“战”之后,一举成“名”,她走在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淼淼给她打电话道歉,都被她摁掉了,来宿舍里找她,她也闭门不见,连平日奚落自己的舍友这时也变得冷漠万分,因为她毁的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画,还有好多班里同学辛辛苦苦画了好久的画。
钟语当时血冲到脑门上了,她根本没顾得上那么多,直到她被淼淼拉回宿舍之后,才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淼淼此时懊恼万分,她从来跟钟语都是有一说一,喜欢谁不满谁都会跟她一吐为快,省的事后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没想到这次事情闹这么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