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的也自然比平时快些。
“当然,我可是特意绕路来一睹这七杀门新门主的风采的。”旁边瘦小的青年人一脸崇拜道,看上去可能也就比孟凌大不了几岁,“五年前他便已在试剑大会中拿了第四,今年怕是连那萧剑山庄的人怕是也不一定能胜过他。这下江湖怕是要换天咯”。
听着二人的对话,孟凌嘴角不自禁地扯出一个弧度。
“这话也言之过早了吧,谁不知道孟家最近变天了,孟朔然手段厉害还不是让孟凌跑了,失了天时地利啊。哎,我听说那二公子也是根好苗子,你说他怎么就杀了自家亲爹呢?”
“哟,你不是连这都不知道吧,那孟凌可不是孟崇渊的亲儿子啊,许是觊觎掌门之位呢,谁知道啊!”
“我当然知晓啦,只是这孟凌也是蠢的不行,打不过孟家父子下毒耍阴招也便罢了,居然用曜爻,这是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诶,这曜爻可有什么典故?”
青衫男子瞥了那青年一眼道,“看你也就二十出头,不晓得也实属正常,这曜爻和楚家的渊源可不浅啊。”
孟凌听得突然有些发怔,但战歌儿却是听不下去了,这群不长眼的人居然敢说孟凌的坏话,撅起小嘴儿就开始在袖中捣鼓起她的瓶瓶罐罐。
歌儿正选定了她的帮手,准备着将陶瓷瓶中的虫儿放出去时,孟凌终于被她的动静拉回了神思,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按住了她的手。
见事迹败漏,歌儿转而反手握住孟凌的手巧笑道,“这儿乌烟瘴气的,我们上楼吧。”
孟凌也怕再在这儿待下去被人认出来,便顺着歌儿上楼了,正待起身却瞥到了角落中几个年轻弟子身上挂着七杀门的令牌。孟凌略一蹙眉,虽然已经在脸上涂抹了些药物稍作易容,但是自家门派的弟子怕还是瞒不过的,便拽着歌儿朝着反方向径直出了客栈。
他们投栈时已是傍晚,如今外边已是一片漆黑,孟凌本只是想着出了客栈便从外墙翻窗回房,可却忘了把歌儿也带了出来,歌儿不懂轻功自是回不去了,孟凌方才听了一通旧事心里也乱的很,两人干脆就在路上闲逛了起来。
“孟凌,你可曾想过等救了凌儿之后带我去哪儿玩儿嘛?”战歌儿自下山后难得得了与孟凌独处的机会,心下自是高兴。
孟凌略微一愣,他从未想过救了翎儿之后还会有以后。
见孟凌不语,战歌儿接着道,“哼,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当时拐我离开时说的话都不作数了。”
孟凌苦笑不得,他何曾拐过战歌儿,分明就是战歌儿死皮赖脸跟着他,“战姑娘,我倒是还想问问你干嘛非要跟着我?”
“谁说我跟你着你了,我呀是跟着我的小水,我还等着你死了把我的小水接回来呢。”
“这小水它……当真没法出来么?”
“有也不告诉你”战歌儿心想,“你还没回答我呢,到时候我们去哪儿玩儿?”
孟凌不得已开始思考着有战歌儿的以后,直到歌儿提醒孟凌才意识到,自从懂事起,他便是一个没有以后的人。其实,他是羡慕的,他羡慕孟朔然仗剑江湖,羡慕沈铭的胸怀苍生,羡慕战歌儿的自由随心。或许,在别人眼中,这些他都有,但是只有他知道他从未对这些假象认真过,他的生命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向死而生,心无旁骛地向死而生。因为知道结果,所以从不作出承诺,也从不妄想未来,失望不如没有希望。
或许是受了歌儿的影响,此刻他却突然想任性一回儿,即使承诺无法兑现,便连一丝幻想都不能有了吗。孟凌嘴角不禁扬起了笑意,“歌儿,陪你回西域可好?听说那里……”
战歌儿先是一愣,随后是欣喜,“好呀,说好啦,就我们两个,可不准再带那劳什子的沈铭和江家兄妹啦!”
歌儿笑得若春日初绽的花儿,并不是因为终于得了孟凌的许诺而得意,而是此刻她终于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七岁时便认识的那个大哥哥的影子。那个从不瞻前顾后,拼死相护的少年。
虽然两人都明知这是一场谎言,却都演绎得极其投入,兴高采烈地聊了一路。直到月上柳梢头才缓缓往客栈的方向走去,行至门口,却猛然发现有两道人影闪过,赫然正是把孟凌逼出客栈的两名七杀弟子。
孟凌心下好奇,想着或许能听到大哥什么消息便偷偷地跟在二人身后。只见二人七绕八弯之后便进了一家当铺,孟凌追踪不得,只好携了歌儿一跃窜上了别人家的屋顶,当起了梁上君子。
“啊…”歌儿第一次被人带着在天上飞,又是好玩儿又是害怕,险些叫出声来。幸好孟凌及时捂住了歌儿的嘴,没让房里的人发现。
孟凌本以为这两名门徒是来见当地分堂主的,然而待他看清了隐在烛光阴影下的面容后,却不禁大吃一惊。那人并不是七杀门的堂主,而是萧剑山庄的少公子萧晗。
“今日七杀门中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吗?”萧晗的声音有些闷沉,倒是和他魁梧的身材相委实相配。
“回禀公子,孟朔然今早已经离开了北曲,预计后日便能到达天衢。”
“好,交代你们的事儿办成了吗?”
“药已经下在了孟朔然的饭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