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中人开始自相残杀,孟朔然便以萧声传递信息,楚凌随即开启阵法。
楚凌二人到了萧家本家时已是申时,楚凌估摸着萧朔然应当在未时便到了,再过一个时辰便是用饭的时间了。到时毒素入体,半个时辰便能发作。楚凌此刻所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
楚凌一早便提前在萧家附近租下了一处不起眼的小草屋,这屋子本是一对寻常夫妻所住,只因老家长辈去世便临时租借了出去。屋子并不宽敞,铺开阵法后便也剩不了多少地方了,而之所以让楚凌看中这所破屋子的原因在于它与萧家只隔着两条街。
出了小屋便可看到萧家的围墙,围墙虽高,但也只能防着普通的盗匪,若是真遇上了武林中人也是无用的。三年前,楚凌曾在这高墙之内死死挣扎过一番,自然是知道萧家仗着院内阵法旁人难以破除,才敢如此不设外防。
楚凌不知怎地有些心绪不安,时间缓缓流逝,早已过了与孟朔然约定的时间,约定的萧声却是仍未传来。楚凌再也忍不住,生怕大哥出了什么意外,想着这屋子隐蔽,定然不会有人察觉,便出门寻人去了。
片刻后,楚凌已在萧剑山庄的屋檐接隙处藏起,才发现这萧家已经是乱作一锅粥,原本整洁的地上沾染了点点血迹。楚凌心下一动,看这阵仗这药力早已生效,可为何大哥和丁兄却迟迟不发来讯息。楚凌正忧心间,却见得一群人追赶间飞速冲进了庭院。
楚凌定睛一看,冲在最前面的是多年未见的萧贺北,紧追期后的自然是孟朔然及丁一飒。三年前,楚凌最后一次见萧贺北时,他仍只是萧风轩的徒弟,如今多年不见却已是天下第一大庄的庄主。只是此刻,萧贺北面上仍算镇定,可心中已是悔恨不已。
萧贺北被孟朔然二人逼得退无可退,身后的护卫早已是浑身浴血,只听到萧贺北怒道,“孟朔然你这个疯子!你背弃妻子、背弃祖训、背弃正道同盟,你!你!”
孟朔然见萧贺北气得居然连骂自己的话都说不全了,不禁好笑道,“怎么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萧贺北一张脸憋得铁青,却终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是自己过于轻敌了。萧贺北并非傻子,自那日鬼医谷中传出消息说孟朔然突然重出于世,当即便带人冲上了七杀门。当年萧贺北虽然借孟朔然之手除去了萧风轩,成功取而代之成为萧家之主,可也正是如此他也对此人甚是忌惮。三年前那日,萧贺北与柳梓杀了方坛后回到萧家却是未曾见到孟朔然的尸体,而他之后三番四次带人欲将七杀门斩草除根,却始终有一股庞大的势力在暗中妨碍自己。萧贺北虽未见到孟朔然,却心中认定此人必定未死,对他的恐惧也甚。
直到五日前,鬼医谷中来求救的人传来消息,孟家二子重现于世,萧贺北大惊之下并未派人去鬼医谷相助,反倒是亲自带人杀上了七杀门。虽然七杀门中似乎也是提前得了消息,萧贺北带人杀到时已几乎是人去楼空,但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他拿住了霍君慕。也正是为此,纵然明知当年萧家如此对待这对兄弟,如今二人重现江湖必然先拿萧家开刀,萧贺北仍敢回到萧家,只为他自以为有了足以威胁孟朔然的筹码。
可是萧贺北却是万万没想到,当自己自视得意地将霍君慕当做挡箭牌架在自己身前时,却被孟朔然视若无物地一剑刺下。萧贺北被满目血色怔住了片刻,若非及时回神,只怕孟朔然那剑便要一道洞穿自己的左心了。即便萧贺北已竭力退开,却仍是被孟朔然的剑气重创了心脉。
只听孟朔然冷冷道,“萧贺北,你可还记得三年前在这里,你萧家是如何对我二弟的?我曾对萧风轩说过,若我二弟损一发我便杀他一人,若我二弟伤一指我灭他一门。既然他已偿命,那剩下的我便自己来问萧家要!”
萧贺北冷哼一声道,“他不过是个鬼医宗的走狗,他杀了萧晗,理当偿命!”
“呵,何必与我演什么兄弟情深。萧晗死了,最得意的不当是你么?若是不然,以你的出生凭什么坐上这萧家庄主之位。说我背弃正道、背弃祖训,那又是谁勾结鬼医残害同门、欺师灭祖?!你当日伤我二弟的,我今日便叫你一并还回来!”
孟朔然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心道此次被萧贺北突然回府横插一杠打乱了计划,二弟必然已经等急了。随即长剑出鞘,白光划过直取萧贺北的向上人头。萧贺北急退而去,身边死侍蜂拥而上居然是以肉身为盾护在了萧贺北身前,大喊道,“庄主快走!”
孟朔然冷声道,“好一场主仆情深,只可惜今日谁都走不掉!”
楚凌在一旁看得心惊,他不信大哥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不明白大哥怎会知道自己曾困于萧家,也从未见过大哥身上迸裂出过如此滔天的杀意。
而庭院中的萧贺北却并无退走的趋势,伸手拦下了想要挡在冲到自己身前的徒众,冷冷道,“孟朔然,当日萧风轩在此废你右手,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杀回来。那今日,我便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萧贺北左手一枚银镖飞出,正嵌入掩在梧桐树后假山左侧的缺口,只听得咯咯两声,那假山居然开始缓缓移动起来,楚凌发现自己藏身的石墙居然开始不断向上移动。
楚凌闻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