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的治愈异能和易容异能,加上数十年外科医生的手术经验,钟翼给自己和钟海风做了一场永久的换脸术。
再后来,就如联邦新闻里所播报的。震怒的士兵家属在混乱中残害了“钟晚风”,至于下毒手的人到底是家属还是其他不明人士,不会有人再去追究。
钟晚风看着信的最后,泪流满面。钟父说,当年他把萩利鹰做成标本,是因为那时萩利鹰攻击了他的母亲,万不得已,他才解决了萩利鹰,又想着给钟晚风留一个念想,才做成了标本,没料到引起了钟晚风的误会。
“钟晚风”的尸体在一月后被送了回来,连带着的是迟到的为其平反的消息。媒体和舆论就是墙头草,数月前骂他骂得最狠的人,此刻又走在了为其抱不平的风口浪尖。
联邦政府调查组还专门派来了队伍,慰问他这位“受害者家属”。钟翼毕竟是高级治愈系异能者,想交好的人不少。他看着那一张张虚伪的面孔,心如死灰。
再后来,钟晚风就彻底装病不出了。他将自己闷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来拜访的人群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他呆在别墅里,像呆在一个一副巨大的水晶棺中,这棺材再奢华,也不过是一副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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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风看着面前两个年轻人。
孤林星之战万千瞩目,他就算终日闭门不出,也有所耳闻。两人刚进这屋时,他就清楚其为何而来。
三十多年后,又有人来翻查旧事了。
钟晚风轻叹一口气,不否认自己的身份。“皆是旧事,算了。”他淡淡道。
父亲把他易容成了一个老者,却没有让他的心跟着衰老。夜深人静时,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有力的砰砰作响,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激情澎湃的流淌。他的心里还住着一只雄鹰,想在浩瀚苍穹里飞翔。
可热血,却在漫长的岁月和无果的调查里渐渐消磨。他感觉找到了那把捅伤联邦的刺刀,刺刀上锈迹斑斑。他拼命的撅着铁锈,可却徒劳无功,他看不到铁锈后那把刺刀的真实模样。
杜康凝视戴着钟翼脸的钟晚风。不知为何,他可以理解对方的情感。岁月的苦难就像结痂的旧伤口,再被揭开时,伴随着疼痛的,还有旧日里的苦涩的心情。
杜康从储物器中掏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钟晚风。
“这是什么?”
“总司令部的超级军人计划,已经进入筹备阶段。”
钟晚风不经的翻阅几下,眼皮猛地睁开。“这……”
“这几乎就是当年中央星计划的翻版。”
钟晚风的脸色瞬间y-in沉下来,他以为当年范映然闹了一出全体逃窜,幕后之人会有所收敛,没料到三十多年后,这计划又再次卷土重来。
“钟前辈,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钟晚风轻叹一声:“太大的忙恐怕也帮不上了,我只能把当年留存的物证和资料给你。”说着,起身上楼,半晌,拿了一个款式老旧的储物器递给了杜康。
钟晚风意味深长道:“这条路不好走,你要想清楚了。”
杜康感激的接过,坚定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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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星。西黑区。
一栋别墅内。
夜风吹打着房间的窗户,传来一阵诡异的鬼哭狼嚎。
老者站在墙边,拨弄着古老的落地大钟。
不久,一个青年推门而入。
“乌老,做什么呢。”青年问道。
老者停止在钟面上的拨动,恭敬道:“底下传来消息,萧家家主和杜康相认了……”
青年听完老者的陈述,脸色一如窗外的夜色。
“这杜康,真是个麻烦角色。”青年道。
老者不敢接话,他曾经提醒过眼前人,要多注意这位年少有为的第九军元帅,可惜对方并未把此事记挂在心。
青年拨弄着手指:“没想到,当初他父亲是个麻烦角色,他也不遑多让。当年情势所逼留下这孩子,没想到倒成了祸患。在派斯达克星那玩的顺水推舟这一招也很是厉害。”
老者:“我听说,季幽商派出去潜伏在杜康身边的那位副元帅也失踪了,以杜康的手段,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青年微微合目,明明是很温柔的一张脸,却让人觉得脚底踩着荆棘,唯恐走错一步。
“也罢,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大局已定,再来处理这只蝼蚁。”青年道。
老者犹豫许久,战战兢兢开口道:“可杜康去过派斯达克星,和当年的范映然有过交集,难保不会察觉这新计划有异样。”
青年低眸,冷笑一声:“放心,碍不了事。他大概还在自得抓出第九军的内j,i,an,可他大概不会想到,他当做底牌的那个新团队,也有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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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第九星域,九龙星,第九军基地。
今日是九龙星上的传统节日,灯酒节。在这一日,人们会制作j-i,ng致的大灯,灯上写满不同的祝福,灯内不放明火或者灯泡,而是放上满满一碗自酿的酒。灯挂在人手可轻易取到的位置,人从灯里取出酒喝掉,就能收获灯上满满的祝福。
第九军基地内喜气洋洋,张灯结彩。灯酒节在九龙星算不上大节,法定节假日里都榜上无名,但在第九军基地内远胜于其他节日。
据说最早的第九军元帅极度热爱美酒。在军法允许的范围内,特别私心的将灯酒节设为第九军的重要节日,没料想发展成约定俗成。
“多少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