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将他拉到盖亚学院我寝室的客厅里,点了点桌面上的纸条。
“请想象一只白兔子出来。”他一字一顿地念。
约书亚捧着一只脸超肥的兔子直挺地在沙发上坐好。
“约书亚,好久不见。我是陆潜。”我背对着他说着台词。
“陆潜?”他把兔子翻过来,举到眼前,用力晃了晃。
“别晃了,是我。”我跳到茶几上去,对他说:“这个游戏是我在运营的,其他细节以后再说。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总不能这么看着他们持续对砍啊,先不说污染环境,活下来的也要心里变态的。”
“你也听到我的观点了,现在的我没什么能力来解决这个问题。”
“别这么悲观,你那些宏观的理想当然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完成,但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什么事情?”
“你小时候不是住在以色列吗?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安置伤员的?”
“你要来救我们?不担心救起来也也只是一具行走的尸体吗?他们要为神捐躯的。”
“先把命保住,然后咱们再来讨论政体和宗教的事,他们脑子就算再不清楚,这次的事情也够让他们震撼一阵子的了。”他小熊一样的身体慢慢缩成一个球,看着非常丧气。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什么叫给神献出躯体啊?这完全不合逻辑好么?神喜欢什么样的躯体不能自己造啊?”
他想了想,认真答:“大概……就像你一样?虽然在游戏里是万能的,但还要依靠我造出来的兔子才能发声?神也许也有自己的苦衷,需要我们奉献出躯体。”
我差点被这句话噎死,丧气道:“我又不是神。”他点头,我又补充道:“神也不会要求人去死,好让自己复活。”
“我知道,”他还是那副极其认真的样子,“我们就是太卑微了,有时候会把自己仅有的东西想得格外有意义。”
“咱们先去救人,剩下的问题以后再解决吧。”
“好。”他答应着。
“你在哪里上的游戏?”我问他。
“坐车从麦加城西赶回圣地,途中上的游戏。”
“你要去现场了吗?”
“是,原本也是打算去救人的。”
“那明天远神他们联系你。丁自远队长,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还有门神先生。”
“他们俩已经结婚了,有关他们俩的详细的事情,还有狂欢的事情都等明天你们见面了,他和你说。我们现在需要先上岸去,不然那些人一定说法非常多,你一口咬定掉线了。”
“如果不是有人动了屏蔽器,很难掉线的。”
“一时激动不小心打掉了。”
“哦好。”
约书亚心理素质还挺好,从河里爬上去的时候,面对着那么多双眼睛,仍然镇定非常。
“不好意思,刚才掉线了。继续刚才的话题——”
“先等会儿,”他身旁的人阻止了他,“奈河里有河神吗?长什么样?”
“我刚才掉线——”
“嘘——”他们竖起食指,眼睛发出异样地光,“河神给你什么好东西了?”
约书亚眨了眨小而明亮地熊眼睛,看了一眼身后的奈河,笑着说:“河神,让我去耶路撒冷救人。”
“是吗?这么快就要组织线下活动了?”
“可是我离得太远了。”有人遗憾地说。
“我在那附近有个工厂,能用来安置伤员。”有一个人说到。
“这个很好,有医生可以赶往那里吗?”约书亚问。
“我我我!我和我们医院的人都可以过去,就是没有人送我们去。”
“我可以组织一些车去接你们。”约书亚说。
“我的公司有无人机可以用,我调一些过去。我的上帝请原谅我,我在圣地外洒mí_yào。”
mí_yào?!我算发现了,给我灵感的都是这些不那么入流的东西。
我又把约书亚拖进了河里。这次岸上的人倒是镇定了不少,用吐槽代替了尖叫:
“河神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啊!”
“羡慕他可以去河里。”
“什么事?我不会贸然洒mí_yào的。”刚坐在沙发上,约书亚就说。
“我想到一个办法。我对他说,你到狂欢游戏的仓储去一次,多拿点‘小药片’,也别管他们同意不同意,统统把这些人接入狂欢游戏里。然后等复活节过去之后再打开屏蔽器。”
“那和洒mí_yào有什么区别吗?”
“我会在游戏里给他们开耶路撒冷争夺战的副本,在那里,他们怎么砍都可以,还不伤身体。”
“你们公司的员工这么快就能搭建好吗?”
“我自己就能搞定。”
“潜潜,你离开盖亚学院以后都经历了什么啊?”他呆了片刻问。
“等你回来,我们俩好好聊,先走吧,地点远神他们知道。”
约书亚又从河里探出头去:“我这边信号不是很好。”
大家倒是没怎么注意他,继续着刚才的话题,群策群力。
“我能联系到几架低空直升机,不过不可以靠近耶路撒冷,只能在边缘活动,明天我也开过去。”
“哦,去的人都注意一点,尽量穿墨绿的衣服,带黄色的帽子,到时候好相认。”
“真好,刚才说了这么多没用的,总算要去救人了。啊?我是把心理活动说出来了吗……哦天呐……”
“他们如果爱玩狂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