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洲
自昭玉坠崖后,萧王带回了昭玉身边受了重伤的四个侍女,为了便于给她们医治养伤,他在沧洲临时购置了一处别院,又买了七八个丫头,他带在身边的都是男侍卫,不方便照顾几个重伤的女子。
萧王穿过一条长长的原木走廊,走进一间厢房。
“王爷。”两个小丫头赶紧揖了一礼。
萧王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
“今天好些了么?”
“谢王爷关心,奴婢不能起来给王爷见礼,请王爷恕罪。”床上的人挣扎着想坐起来。
“躺着吧,你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萧王制止了她,在房中来回走了几步,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你们原本打算去哪里?”
“王爷……”床上的人喘了一下气,惊愕地抬起了头。
“纳兰昭玉本来打算去哪里?本王在崖底都找过了,本没有人,她很可能到外面了。你老实告诉本王,她本来打算要去哪里?”知道了她的目的地,也许就能找到她。
“王爷恕罪……奴婢不能将主子的行踪告知王爷,这是奴婢的本分。”婉琳咬唇道,“还求王爷不要为难奴婢。”玉峰山的人当终生忠于主子,她怎么能把主子的消息告诉别人?
“你们到是忠于她,”萧王又在房中度来度去,“本王又不会害她,为什么不能把她要去的地方告诉本王?本王……只是想要确定她还活着。”
“王爷,若是这样可以让婉晴和婉君去寻找小姐……”婉琳眼中的戒备松了一些,心里燃起了一股希望。
“她们的伤现在怎么能上路?”萧王十分烦躁地看了她一眼,“你便告诉本王又怎样?本王难道会吃了你家主子么?何况你家主子现在下落不明,生死难料,你难道不应该借助本王的力量忙尽快将她找到么?”主子奴仆一个个都避他如洪水猛兽,这一个躺在床上的本来已经无力回天了是他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救活的,竟然也不帮他,见婉琳低着头不说话,他又威胁道,“你们几个护主不力,本王如果把这件事告诉纳兰府,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王爷!”婉琳脸色瞬间苍白,“您不能告诉老爷……小姐会受责罚的!”
“会受责罚也好过她在外面把小命丢掉吧?”萧王哼了一声。
那还不是你害的么?婉琳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中腹诽。
萧王纠缠了半天,无果,只得离开。他走后不久,一抹黑影从窗外闪过。
黑影出了别院,一路急行,将后面的尾巴甩掉,坐在房顶上,“该死,玉儿这样不都是你害的么?玉儿,有什么事你不能跟二哥说么?二哥难道还能不护着你!外面这么危险,你这家伙到底到哪去了?别让我逮着,看我不打得你屁股开花!”
而远在翼洲的风华园中此时却传来了阵阵欢声笑语。昭玉犹不知大祸临头,正在房中和一干丫头玩得起劲。
厢房内人影舞动,昭玉拿着一把剑鞘,正在房中边舞一套舞剑法边唱: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
……
歌声豪迈而动听,略带着磁,霸王的心声被那如花儿的人儿那么一唱,带了些柔美和孩子气,剑舞得虎虎生风,风过处,纱帐翻飞,桌椅东倒西歪一片,好像小鬼在耍大刀般。两个小丫头笑得东倒西歪,不时上前救场,把花瓶茶杯等拿开,若尘正到处躲着昭玉的剑,偶尔上前纠正一下错误。
穆青云刚一走进风华园,便听见了一阵欢声笑语。他施展轻功,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座小院前,走进小院,便听见磁而悦耳的歌声传入他的耳朵。
“我心中你最忠,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泪向天冲,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他不由得一动,在门口静静凝听。眼前人影舞动,衣袂飘扬,房间一片缭乱。那人在房中回眸一瞥,声线突然变得清幽婉转: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
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
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
烛光下那张娇颜百媚横生,让两个男子的心跳都生生停了一拍。那人却浑不知觉,只继续唱:
我心中你最忠
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换我毫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忠
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也当称雄
归去斜阳正浓
昭玉一曲唱罢,毫气干云地将剑鞘向天一指,眼睛看着房中众人,似有所期待。两个小丫头立即把花瓶和茶杯放回原处,房中三个人“啪啪啪”地热烈鼓起掌来。
若尘正放松了靠在床柱上笑着拍手,昭玉舞了一个剑花袭上来,将剑鞘抵在他的脖子上,将他一下子压倒在床上,“为什么只给我个剑鞘?”
若尘伸手在昭玉的背上轻轻抚了抚,帮她顺口气,舞了半天,有点喘息,“这不是怕你伤了自己么?”
“你!你……你小看我!”昭玉气得直嚷,不知不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突然脖子被人一拎,已离开了若尘身上。
“放我下来,哪个不要命的混蛋提着我?快放我下来!”昭玉拿着剑鞘乱挥,被身后那人轻巧地避开了。
那人将她放了下来,脚一沾地,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