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颤抖?”
南玉调面无表情,遥望天空:“冷。”
鬼面语气温良:“你每次都穿得如此之少,北巘风大,难怪你冷。”
南玉调慢慢移动视线,透过面具的眼窟窿直视着他,如冰霜:“你那一掌下去,注定寒冷伴我终身。”
青铜面具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放下南玉调,良久,才缓缓唤出一声:“之之……”
南玉调被这奇怪的语气吓了一跳,此情此景,这俩字从这个人嘴里蹦出来,说不出的诡异,瞬间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南玉调嘴角抽搐,抱着双臂搓了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姑娘时间宝贵,没闲情陪你麻。”
“哦?敢问姑娘这么急究竟所为何事?”
“干你屁事!”南玉调想都没想直接就呛了回去。
假面君一如既往的好脾气,“呵呵”笑了笑,一分纵容,一分森寒,八分全不在意:“既然如此,就请姑娘先稍稍留步,陪在下进去看看可好。”修长的手指着光秃秃新掘山脚处深幽洞窟。
南玉调心下一惊:莫非被发现了?!然而转念一想,方才见无游在洞窟前举步不前,应该是有所顾虑而未曾探清洞中情况,便道:“我才不要嘞……之之怕黑。”
“不必担心。”无游一手抱起南玉调,一手就将洞外的火把点燃了,“之之既然怕黑,就请千万莫指错了路,白白绕进去浪费时间。”
找死么?!里面全是火yao还带火把进去……眼看无游一脚就要踏入洞口,南玉调急得满头大汗,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灌木丛中露出个黑瘦的脸——狗子?!南玉调急急道:“等等!”
无游好像早有料到,停了下来,等她自己找借口。
“那个……哎,跟你说吧,洞里面有机关,你冒然进去,必死无疑!”
“果然如此!那就更加劳烦之之姑娘走这一趟了。”
南玉调故意提高音量:“黑脸哥哥啊,要进去的话,可是真的可能把命给搭进去的哦!那里面的住着‘阎罗’,搞不好惹怒了他可是会祸及天下,随便进去我们会被活埋哦——还不如我们把洞封起来,憋死他吧!”
这话其实并不是说给无游听的,“黑脸哥哥”也并非指青铜鬼面而是指狗子。“阎罗”是z药一旦流传出去,必定如阎王现世勾魂取命,必要时候就该全部毁灭。同时提醒他要进去毁了z药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不知无游是真没察觉还是装傻:“当真如此无游的安危就全依仗姑娘了。”说完,毫无犹豫之意,提步就往洞里钻。
“哎哎,左边,往左拐。劝你不要乱,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会死人的哦。”
“多谢之之提醒。”
无游那声“之之”黏糊得让南玉调再次打了个寒战。
“之之还冷么?”无游说着将南玉调往怀里紧了紧,他的手扶在南玉调的肩头,丝丝暖流从他的掌心缓缓推入南玉调体内,“先前重伤姑娘,乃是意外。”
南玉调冷哼一声:“你最后没杀我才是意外吧。”
男子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姑娘当日与在下素未谋面,却猜得无游身份,可见姑娘聪慧过人。无游自认心思缜密,而姑娘竟能在纷乱战事中揣摩出在下五分心思,更是难得。所谓良朋满天涯,却然知己难求其一,无游又怎会舍得姑娘英年早逝呢?”
不知道为什么,黑洞洞的狭小隧道里,无游的声音或多或少带了那么点“真挚”的味道,堪堪就把南玉调给惹笑了:“哈哈哈哈!知己?你把我当知己?你确定你真的是‘奇世智者’而不是‘奇世智弱’么?哈哈哈哈!知己……知己哦!哈哈哈哈……”南玉调顿了顿,忽然转了语气,咬牙切齿道,“你有病!”
黑暗在蔓延,突如其来的沉默在蔓延。
“你很讨厌我。”听不出情绪的低沉声音如是说。
南玉调步子滞了一下,问:“你知道那把黄金匕首的主人是谁吗?”
良久才听到无游犹豫的回答:“只是听闻那人是东珠的恩人,匕首大概是二十年前东珠王御赐给他的信物。不是他是姑娘何人?”
南玉调继续答非所问:“知道他为什么会死么?”
无游不做声。
又听南玉调幽幽的声音在仿若无止境的甬道里回响:“因为这场战争,因为这场你要的战争。他先是失去了好友,再是失去了亲人,最后死在了荒野,被狼啃得七零八碎,全尸不留……无游,这就是你要的么?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就是你要的么?你逼我进来,又想要什么呢?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东西,本不是你所能驾驭的?”南玉调停了下来,“放心,你会知道我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在这里,但你永远也得不到。”
无游静默了一会:“刚刚躲在草丛之人,其实跟了进了吧?且……右转去了另外一边。姑娘所言极是,战事殃民。但姑娘可知道,自大落王朝一分为三,百年来,三国分权,各自打算,明争暗斗,边界挑衅,何曾少过?”
南玉调心下一惊——他竟是做这样的打算?!!
无游继续道:“姑娘心怀天下,且天赋异禀,何不与无游同谋天平盛世?”
眉紧皱,南玉调几乎要直接啐出口了:“‘欲立之,先毁之’——无游,你真的有病!”
无游叹了口气:“看来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只是姑娘藏在这里的秘密,今日无游要定了。方才在下的属下已暗中随姑娘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