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有碍瞻仰……不敢说,“像只狐狸。”话到嘴边,收也收不回去。
苇稹闷笑两声:“像只狐狸?”
“狐狸……狐狸好啊,你想想看,一般不都称美人是狐狸么?说明狐狸很美嘛。而且你绝对不是一般的美人,你起码也是九尾狐狸的级别……”
“小宝贝儿,你紧张什么?”苇稹欺身上前,细长的指尖挑起南玉调的下巴,“待会就出去运动运动,你不必心急。”
南玉调浑身**皮都跳起舞来,终于意识到口不择言真的会害死人,识相地选择了沉默。感觉到蛇一样冰冷的手指穿过自己的发,极具威胁地托起了自己的头,南玉调死死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暗自安慰:就当是被狗,不,被狐狸咬了一口,等回去了打一针就好了……
眉心凉凉一点,轻且柔的触感。
这么纯洁?南玉调睁开眼。却见苇稹万年贼笑的脸冰冻一样冷,死死盯着自己,一双勾魂的凤目却透出彻骨森冷。
“咚”一声,有什么东西从苇稹手上掉下去,南玉调不动声色地伸长了脖子努力瞥了一眼,发现竟是那支细长的毛笔,笔尖还沾着红色的颜料。再狐疑地望向苇稹时,一方脂粉浓香的帕子迎面盖过来。
“把脸洗干净了,到湖边来。”
熏死了!一把扯下帕子,瞧见苇稹飘然而去的背影,像是盛夏天边最浓烈的那片火烧云。南玉调呆坐了一会,满腹狐疑地走到梳妆台前,这才发现银镜里的人,原本单只是清秀的脸,因为眉心一颗极细却艳红如血的朱砂平添了一份别样的风情。陌生,陌生而又魅惑。
这时,西莲端了水盆进来,一见到南玉调,手明显抖了一下,整个人僵在那里。
“怎么了?”
“哦……”西莲不自然地放下水盆,做了个“请”的手势,又定定盯了南玉调许久,才失了神般转身离开。南玉调隐隐听到她离开时,低声说了句什么“竟然这般像……”。
这般像?像谁?想起方才苇稹的行为和表情——那么深的恨意?可以理解成因爱生恨么……南玉调回头又看了看镜中人,是谁眉心点一枚细小的如血朱砂让苇稹憎恨至此?又摇了摇头,心想与我何干?蹲下,一捧清水洗去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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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风大,略微带着些腥气。
宽大的广袖舒展成云,玉指翻飞,在一片艳红之中仿佛沐血而生的邪魅幽兰。妖孽……在跳舞么?然而回身收势,一指对着平静的湖面弹开,只听“啵”的破水之声,就见湖面被隔空弹出个漩涡,足有一指深!
“一阳指!”愣了半天后,南玉调激动地指着久久不平的漩涡大吼一声又自言自语道,“神功啊神功,真正的神功……”
背后,苇稹抬着他的美腿对着南玉调屁股就给了一脚,下一秒,水花四溅,南玉调在湖面砸出了个更大的……水窝……
水冷,南玉调猛地打了个激灵,赶紧浮出水面,也不看是谁就破口大骂:“妈的你神经病啊……啊,苇稹……”
“怎么不骂了?嗯?”
南玉调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爬上岸来:“不骂了,打不过你,何必得罪你?”
苇稹倒没想过她会这样答,没有任何修饰,纯粹的大实话。细细打量了她许久,竟看得有些呆了。
“苇稹?那个苇稹啊,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啊?”南玉调很不怕死地伸手在美人面前晃了晃。
“啪”!苇稹毫不客气一掌拍在那爪子上,“方才本的动作可有看清楚了?你试试。”
“你在开玩笑么?”南玉调着被打红的手,一脑袋黑线,“你那袖子那么宽,裙子,啊不,袍子那么长,整件衣服飞得那么夸张,我怎么可能看得清你的动作啊?”
怒——
南玉调很努力地忽略笑得惨惨的妖孽美人的怒气,“要不您勉为其难再跳……啊不,再练一遍?动作慢一点,能打个拍子最好……不,您练,您随意……”
“咻”地破空之声后,南玉调只觉自己腰上微微有些刺痛,低头一看,却见腰带侧面赫然穿了个小洞!
“看清楚了?”苇稹笑得极尽邪魅,“没看清楚,本就大发慈悲再练一遍给你看好了。”
“不!我看清楚了看清楚了……您如此尊贵,这些重的活就让给我来做吧……我来做吧……”南玉调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一路抽得很扭曲。她很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苇稹的动作,但记忆里就只是一堆飞得很华丽的红色布料,额前布了一层细汗,最终,南玉调还是选择剽窃一点上辈子民舞老师教的动作……
一支舞一半还没跳完,南玉调的衣服已经非常华丽地升级为感的网点式了。苇稹斜卧在躺椅上,弹着指尖,轻蹙眉头,字句清晰道:“好不容易长这么张脸,居然脑瓜子蠢成这样!”
蠢?我蠢?!南玉调火了,说她丑八怪也好,说她身材烂也行,就是不准侮辱她的智商。停下来,一步步走到苇稹面前,毫无惧色。
“我说,苇稹。我也跳个舞,你学来看看啊,你若是一次就学得会,我就任君宰割!”
苇稹撑着头,不发一语,故自笑得颠倒众生。
第二十四章谁念朱砂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