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万大军中就突起一支骑兵自主阵侧方迅速绕过箭阵在城墙上架起云梯,冲上城墙。箭阵仅仅在支持了半个时辰后便很快被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大军吞没,城门外的守军只得孤军奋战。
城外的战况很快就传到了竺自恢耳朵里,他蹙眉看着天色,沉声道:“影卫出击,全力刺杀对方主帅!”
南翔犹豫了一下道:“若是出动影卫,城或许是守住了,怕就怕……这就引得东珠王戒备了。您是王的外孙,又是东珠的君鞅,王自然不会把您给怎么样,可那些您辛苦培养的影卫……怕是留不住了!”
却不料竺自恢道:“这本就是个圈套,目标就是本侯——不是削我的权,就是要我的命。玉调或许早就料到了,要破这个局,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南翔沉思了一会:“愿闻其详。”
竺自恢道:“左相要打这场仗无非要指控本侯两项罪名。若出动影卫,那么就是:暗训杀手、私建军队、意图不轨,此为其一;若战败被囚,那便是:结党营私、官商勾结、搜刮民脂,此为其二。”
南翔问:“侯爷可有对策?”
竺自恢沉默了一会才道:“影卫的存在皇上早已知晓,只是影卫势力究竟有多大,他却拿不准。这三万大军与其说是来杀我的,不如说是来测试影卫能力的。所以,只要把战胜的功劳转手让给别人,影卫的威胁就无法得到证实。再者,能出动三万大军绝非小事,没有完美的借口,出兵者定然也难逃责难。只要查清这些兵是受谁之意出动,本侯就要反将他一军——谋杀朝臣、滥用军权、有叛乱篡位之嫌!”
南翔惶然大悟,忽又惊叫一声:“糟!那反叛将军杀不得!他可是重要的证人呐!”
“证人呐——证人——”懒懒的女声拖出长长的尾音,来人边走边松开斗篷的绑带,解开斗篷,露出她明显清减的体形和略略憔悴的面容,她眼里有彻夜未眠熬出的血丝,“正是因为是重要的证人,才非死不可。”
南翔不可置信地跳起来:“南?!你怎么来了?”
南玉调白他一眼,一屁股坐到竺自恢腿上,懒懒地勾着他的脖子有气无力道:“左相那老狐狸怎么可能等着让人指证他?到时押了那蠢蛋去对质,那蠢蛋反咬一口说他是受命竺自恢来陷害左相的,那就悲剧大了。”
竺自恢心疼地南玉调没有血色的脸颊:“累了?”
南玉调倚在他膛,点点头,闷闷道:“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但我不喜欢血横飞打打杀杀的剧情,一会儿,你自己去城门观战吧。”
“胡三回来了?”
南玉调“嗯”了一声:“给你家影卫挡功劳的人也来了。”
竺自恢知其所指,顺势抱着她进了屋,把她放到床上,轻抚她的额头:“你先睡会儿,我去去就回。”
南玉调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回来洗过澡再上床。”
竺自恢意味不明地笑出声,然后轻手轻脚关上了房门,冷着脸往城门方向走去,一列近身侍卫跟在他身后,其中两人合托一个大木盒子,足长七尺。
至城门,已有数十个敌军士兵混入城中,正准备打开城门。竺自恢手指一勾,一道黑影掠过,飞廉的发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厉气的弧线,他的软剑便瞬间穿透了其中一个士兵的膛。竺自恢看也没看一眼,点足直接跃上城墙。
城墙上已是混战一片,刀戟相交却伤不了他丝毫。他冷着脸,影卫在他周身筑起铜墙铁壁,一丝不漏地阻挡了所有的攻击。双手撑在墙垛血污一片的青砖上,视野里是一只巨兽吞没小型动物的情景,巨兽固然是庞然大物,但那小型动物也颇为凶恶,有着尖利的牙齿和爪。然,破城,仍只是时间的问题。
却是此时,自那巨兽后方却忽然扬起一股飞尘,轰轰隆隆马蹄踏地,一支……不,三支飞骑箭一般直巨兽腹中,然后迅速分离一左一右将巨兽撕成两半,中间那支骑军闪电一般冲向前方,直挑巨兽咽喉。竺自恢见到那骑马最前方领军的男人一身旧到脱色的铠甲,双手脱缰,左右各提一把阔大的刀,飞快地挥舞着,那刀所到之处绝无生还者。
惊惶的巨兽终于发现这不速之客,城墙附近的攻城骑兵迅速反应,掉头杀向那双刀骑士。
竺自恢折身一掌推开侍者手中的大匣子,一把抓起里面的乌钢刀柄,飞身一跃跳入战局。他的足尖点在士兵们的头盔上,像一道影子无声地穿过一片杀海。
使双刀的战士将刀嵌入飞骑的铁甲中,还为来得及收刀就感觉到身后扑来沉重的杀气,顿时觉得从背面压下的那一刀,或许是躲不过了……
然那一刀尚未落下,举刀之人却忽然定住,马一动,他的头就掉了下来。双刀战士心下一惊,见那无头尸的后方掠过一道黑影,黑影将尸体抛下马,取代其位坐在了马背上。那人手执一杆乌黑的七尺斩马刀,刀柄就有四尺,似不常用,刀柄暗淡无光,然而刀刃却因见过了血幽幽闪着寒光。
双刀战士爆喝一声,将手中的刀往那人方向甩去,那人头也没偏一下,大刀擦着他的耳鬓飞向身后。竺自恢转头,见那大刀牢牢砍进了后方一名偷袭者的脖子上。竺自恢弯嘴一笑:“好刀法。易门名将,绝世无双,今得同战,果然痛快!”
满脸血污的男子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