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星在门外一顿,挥汗转身,心中很是惆怅——南啊南,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你用不用不打自招啊……
竺自恢一脸“原来是春药啊”的了然表情,从碗里重新舀了颗圆子,放到茶碗里,洗了洗。
“你干嘛?”南玉调脸抽——陷里没春药,春药全熬汁里了,放茶里一洗,那不啥都洗没了!
竺自恢滤起那颗圆子,笑得很是温柔宠溺:“既是玉调亲手做的,不管包了什么,我自然都是要尝尝的。不过我吃不了那么甜的糖汁,在茶里过过水,相信玉调能理解的。”说着,一口白牙咬在了白嫩嫩的圆子上。
南玉调体前屈跪地——早知道,就把春药包陷里了……想想,不对啊……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南玉调狐疑。
竺自恢重新将南玉调拉入怀里,吻吻她的耳廓:“这里……”
“嗯?”
“追索蛊。你一旦靠近,我便能感知啊,小笨蛋。”
南玉调耳朵,开始发杀人的目光:“那我为什么没感觉?”
“因为蛊的作用,会放大你耳朵的感知,前些日子你扯伤了耳朵,若不用些抑制感知的药,怕你受不了疼痛。”竺自恢说着,把南玉调的手拉下来,“别碰,快好了。”
“竺自恢。”
“嗯?”
南玉调猛地掐住竺自恢的脖子,死命地摇:“你祖宗的马上给我把这什么狗屁蛊弄掉!!!!不弄掉老娘灭了你先奸后杀!!!!!!!”
竺自恢被她掐得满脸通红,忙握住她的手腕,把那两只爪子摘下,咳嗽两声:“不行。”
“不行?!!!!!!!!”南玉调爆发了,扑过去,连人带椅扑倒在地继续掐,“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不行也得行!不然阉了你阉了你阉了你……”
“玉调,”竺自恢再度擒住南玉调双手,黑眸里有些神色南玉调看不懂,他说,“若是你真的要解除蛊约,那便拿把刀来,切了我的小指。”
“哈?”
“追索蛊,追寻一世,索命天涯,蛊已成为宿主血的一部分。”竺自恢柔声说,伸手,五指梳过南玉调的发,攀在她后脑勺,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耳廓,“你倘若还是觉得无法接受,那便切了我的尾指,蛊自然就会死掉。”
“侯爷……”管家的声音停在嗓子眼,他瞪大眼,看着他家威武的侯爷居然被一女子压倒在地,惊悚之余更有种大难临头之感。
竺自恢蹙眉,然后优雅万分地拍拍南玉调站起来,仿佛刚刚啥事都没发生过:“何事?”
“启禀侯爷,莫公公带皇上口谕,请侯爷立即入面圣。”管家弯腰垂头,镇定万分地把话说完。
竺自恢拳头一握,眼里闪过一缕光,虽很短暂,却还是被南玉调看到了。竺自恢偏头揉揉南玉调的发:“抱歉,看来没办法陪你一起用膳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不若在这吃了再回公主府?”
南玉调点点头,一副乖巧好商量的模样。
竺自恢迅速换好朝服,戴好玉冠,出门前,留下一句:“圆子,很好吃。”令人遐想万分。
南玉调看看圆子,又看看那飘飘如仙的背影,终于注意到门边木头一样的管家,走过去,递上一张帕子,笑眯眯:“哎唷!大叔,你冒冷汗了哦!”
“……”
“放心啦,他不会挖你眼睛啦!”
“……”
“也不会割你舌头的!”
“……”
“当然,也不会杀你……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呢。”
可怜的管家大叔,侯爷府兢兢业业十年如一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却在此刻,浑身冷汗淋漓。聪明如他,识相如他,忙一辑:“请姑娘明示。”
南玉调笑了,像一只森森的猫,咧着白牙,眯着眼。
当夜,南玉调回到公主府,默默地撕掉了逮狼策划书的第一页,月光下,隐约可见一行字:圆子,注定是灰的。不着灯的房间里,回荡着某人森然的笑:“死了一个圆子,还有无数个包子饺子团子前仆后继,助我瞒天过海!哦呵呵呵呵……”
第二日——
“启禀侯爷,公主府送来一笼灌汤包。”
第三日——
“启禀侯爷,公主府送来一碟水晶饺。”
第四日——
“启禀侯爷,公主府送来一盒芝麻团。”
逮狼策划书一日薄过一日,终于在第六天,南玉调收到一份快马送来的包裹,里面是全新升级版的七星封印,附带毒六一封信,上书三个字:悠着点。
南玉调望望天空,掐指一算,兀自点头:好日子啊!眼角余光瞟到藏笑,忙迎了上去:“大美女,又做了什么?给我尝尝呗。”
藏笑柔柔地微笑:“下人说恢儿近日胃口不大好,我给他做了些小食。厨房里给你留着份儿呢。”
南玉调揭开食盒,直接用手从里面拎出块酥点:“我就喜欢抢他的!”这样说着,却没有吃,而是当着藏笑的面,在酥点上滴了几滴不明体,让后又把酥点放回去,罢了,朝藏笑扬扬眉梢,“大美女,最上面那块,一定留给你儿子吃哦!”
藏笑愣住:“这是?”
南玉调用食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记得,一个时辰内,一定要离开侯爷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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