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调“噗嗤”一笑,倾身抱了抱他:“别担心,我很好。”
“真的?”
“比真金还真。”
“那好吧,来,再抱抱。”
“troy……”
“嗯,我在。”
“谢谢。”
“不客气……那个,还要抱抱吗?”
“……不用!”
吴广义渡过南玉调,南玉调再下船前还跳起来拍拍男人湿漉漉的斗笠:“辛苦了,晚安啊!”
大男人黑乎乎的脸诡异地红了红,忙往回撑船:“俺……俺……俺现在跟豆腐店的方姑娘好上了,你……你不能随便轻薄俺了!”
“啥?!”南玉调青筋外加脸抽,看着吴广义浑身戒备地远去,一脸郁卒地进了园子,“哎……又要办喜事……有得烧钱了……”
瞿珏“嘿嘿”地笑,很大方道:“手头紧跟我说,我借钱给你嘛!”
南玉调白他一眼:“就你?嘁——”
瞿珏送她到楼道口,收了伞。南玉调见他一半肩膀都湿了,便忙催促他去泡泡热水,以防感冒。于是两人熟门熟路,贴贴脸,左右各一枚纯洁友爱晚安吻,便分道而行了。
南玉调没有回房,而是转道去了竺自恢那间。
推门而入,厅里黑影一闪,冰凉的剑尖一瞬便抵在了喉咙上。看清来人是南玉调,飞星赶紧收剑,要抱拳致歉。南玉调朝他摇摇头,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方压低声音问:“怎么样了他?”
“已无大碍。方才服了药,是时已睡下。”
南玉调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飞星见南玉调往里间走去,便轻轻退下,顺道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罗马假日客栈后园的套间客房摆设简单而实用,简约设计的家具,配上一副大家丹青之作即可彰显恰到好处的风雅。
转过屏风,见面色苍白的竺自恢平躺在床。睡颜平静,如他醒着那般任人怎么看也看不出情绪。南玉调想,他也是容不得丝毫破绽的人。
南玉调走近了,却不敢坐过去,怕惊醒了他。脱了鞋,赤脚踩在脚踏上,蹲在床边,数他影在眼底的睫毛,一两三。然后视线顺着鼻梁的线条柔柔滑动,他的鼻梁不似皇甫那刀削般的硬朗,也没有苇禛那份柔,只是正常范围内的笔挺,却又意外地带上些柔和的过渡。他的两边唇角各有个上挑的凹陷,形成一个自然上扬的弧度。
天生微笑的唇形,竺自恢,你应该是个爱笑的人呢。南玉调这样想,嘴角也不自觉扬了起来。
视线最后停在了眉心细小的朱砂痣上,小小的艳色,染出他瞬息万变的心情,此刻,似乎略带忧色。
你难过么?手指轻轻地点在了眉心,遮住了这一点小小的忧伤。
被子动了一下,南玉调还没反应过来,一直素长的手便覆盖在了手背上,指腹的暖意覆盖了手背的冰冷。竺自恢没有睁眼,只是将点在眉心的那只小手慢慢拉下,让那冰冷柔软的指尖缓缓滑过自己的脸,然后在停在唇边,呵一口气,细细亲吻掌心杂乱的掌纹。
南玉调被他亲得手心直痒痒,便缩着脖子“咯咯”笑起来:“眼睛都不睁一下,就不怕亲错了?”
轻柔的吻,已移至手腕,沿着跳动的脉搏前进,便吻便道:“所念所思所欲,岂会弄错?”
南玉调一滞,只觉得呼吸都吊住了。竺自恢睁眼,斜斜地看着她,看得那么认真,吻得那么认真。忽抬手将南玉调一提,另一只手便扶在她腰上往床上一带,将她整个人拉上床,翻身压下。
嘛?啥!毛意思?
南玉调惊愕地瞪大眼,努力确认一拳距离内的那张脸确实属于某封建、教条、古板、传统的时代好青年后,蹦出一句:“那个……您化身成狼得有点突然,容我缓缓。”
竺自恢瞪她一眼,指骨在她额头清脆一扣,疼得她直皱眉,这才坐起来,“快准狠”地捉住南玉调两只脚踝,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将两只脚丫捂在了怀里,无奈叹息:“你啊——寒症未愈,还光着脚到处跑,当真想抱着药罐子过一辈子么?”
南玉调一时发蒙的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想也没想道:“抱药罐子就算了,你的话,可以考虑。”
竺自恢一怔,有些不确定:“你说什么?”
南玉调那厚度直逼城墙的老脸居然神奇地红了,别开头:“干嘛?我早就光明正大追过你啦!也光明正大表过白啦!想重播——没门儿!”
对面无反应,四周静悄悄。
南玉调小心翼翼转过头来,看到竺自恢一脸被雷劈中的呆样然后在对视的过程中慢慢过渡成一抹隐忍的笑意。
南玉调的老脸啊,居然在这个时候挂不住了,望蚊帐顶:“你伤怎么样了?”
竺自恢的指尖摩挲南玉调脚趾,南玉调的脚心隔着薄薄的中衣布料感受到竺自恢的心跳,重入擂鼓,却慌乱得一塌糊涂。
南玉调偏头,看烛火在灯罩里跳动,很是应景,于是梗着脖子道:“寒症是你害的,所以,以后你要负责给我暖床哦!”
竺自恢低头,抿嘴,微笑的唇形,黑眸闪动,朱砂明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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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努力学习荤菜烹饪中……)
第一五六章决定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