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è_láng君,接吻吧!”
某人爆出这句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眼神认真得近乎天真。竺自恢这接受了二十多年封建礼教熏陶的高级知识分子有那么一刻,由头至脚寸寸石化,寸寸成灰。但那只是非常非常短,短得可以忽略不计的瞬间。任何身心健康向正常的成年男人面对软香投怀都是难以抗拒的,尤其对方还是驻扎心尖已久的人。
所以,竺自恢同学闷笑两声后,拉过南玉调还在内部发蒙的脑袋,用略略沙哑的声音低低道:“好,那便接吻吧。”
唇瓣点在唇瓣上,冰凉而短暂的接触,只是一个试探,刚碰到就拉开距离。两个人都没有闭眼,视线在夜色交织,好像要确认对方的存在。缓缓再贴近,南玉调忽然觉得心跳开始毫无预兆地加速起来。竺自恢不知道是自己在颤抖,还是怀中女子在颤抖,只觉得唇上敏感的触点像个火种瞬间烧烫了整个脸颊。
唇瓣传来尖锐的疼痛,竺自恢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羽睫在咫尺的距离外扑闪,已经看不清她的瞳孔了:“牙尖的猫啊……”之所以闭嘴,是因为感觉对方柔软的小舌头舔在了新添的细小伤口上,竺自恢眯起来眼睛……这个女人,是不是也忒胆大了点?
压在南玉调后脑勺的手指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再不反攻可就真的有违他万事不败智者无游的名号了!咬,他倒还真不舍得,那么,换成重吮轻舔的柔情版吧。
南玉调呜咽一声,睁开眼——啥?反击战?于是伸手环住男子修长的脖子,张嘴开始啃咬了。跟无游斗,她从来都是不想输的……再说,接吻这茬,并不是纯比体力,也是可以靠技巧取胜的!(这斗志……后妈表示鸭梨很大)
身体相贴,中无间隙,起伏越发厉害的膛让两人更加贴紧。静谧的黑夜里也逐渐多出几句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唇齿相交,然而,当舌尖相触,异常柔软温暖的触感突袭了感官,竺自恢双眸猛地收紧,他往后一退,唇齿分离。
“干……干嘛?”
竺自恢垂下眼帘,吻了吻南玉调刘海凌乱的额头。
南玉调这会儿还没缓过气来,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惆怅道:“那个……我额头上没敏感点……”
竺自恢几乎要喷笑了,但他搂着南玉调,只是紧贴着她的额头,无奈地叹息道:“我知道……这样就好了……”
“哈?”南玉调没听懂这话的意思,一口咬在竺自恢的鼻尖上,然后朝一脸惊愕的竺自恢笑笑,“离这么近,不咬可惜了,嘿嘿。”
竺自恢失笑,重新将她拥入怀中。
“那个……”南玉调戳戳竺自恢。
“嗯?”
“用内力接吻你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
“我感觉你本都没换过气!”
“……”
“呐……”
“嗯?”
“sè_láng君,你是不是不会接吻啊?啊!这该不会是你初吻吧?”
“玉调……”
“啥?”
“闭嘴。”
月亮在遥远的天幕笑得很yd,南玉调在竺自恢怀里笑得很欠抽。其实,她是知道的,那枚印在额头点到而止的吻,代表着竺自恢清醒的克制。有些底线,不能肆意越过,有些东西,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么,就够了。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阳光落在脸颊,即便隔着眼皮也能感觉光线的刺激。南玉调睁开眼,眼前不是美男的早安吻,却是一张巨大无比的马脸冲着自己“突突”喘气。马脸,即为马的脸,此马,即为竺自恢的坐骑。
“啊啊啊啊啊啊啊!!!!!!!!!!”南玉调一边惊悚地鬼叫,一边奋力推拒着热情似火的马吻。
竺自恢在不远处闷笑两声,那马便一甩脖子,屁颠屁颠欢快地奔过去了。南玉调爬起来,屁滚尿流地往湖边扑,路上还不忘时不时回头瞪两眼大白马兄:“死马!老子掘你祖坟!!!”(白马兄乃可以瞑目了,乃的待遇跟竺大爷一样呢……)
美人在怀,男子英姿飒爽,一匹冰雕雪砌的大白马,穿过晨间雾气环绕的林子,唯美得如同宣传海报……如果,能消音的话。
“竺自恢,我饿。”
“行囊里有干粮。”
“我想吃。”
“……午时便可到麓县。”
“我想吃马。大白马的。我还没吃过这么白的马呢……”
大白马“突突”地擤着鼻子,表示它听懂了,你们说话小心点哦!
竺自恢低低的笑声从膛传出来,震动了南玉调的脊背,男子柔软的唇贴在女子的发顶:“吃了马,你要走去麓县么?”
南玉调耸耸肩,扭过头来,不知是真天真还是装纯洁:“竺大爷,你可跑得比马大爷快多了。”言下之意——有您在,还要马干嘛?同理于——有私家车,还挤公车做什么?
竺自恢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从此处跑去麓县,倒也不至于筋脉俱损,不过内力耗损,没个三两日休整怕是不行的。”
“哦——那你要加强锻炼啊!”南玉调语重声长,甚至还拍了拍竺自恢的肩。
竺自恢但笑不语。南玉调生物钟还没调过来,这会儿在马上颠两下竟又犯困了,往后蹭了蹭,找到个舒服的姿势便窝在竺自恢怀里睡下了。竺自恢低头看女子服帖在脸上黑蝴蝶一样的羽睫,吻了吻她的发顶,笑得很温柔。
午时准时抵达麓县,入城之前,竺自恢分了半发带给南玉调扎了个高高的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