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国分裂而来最具历史的一刻终于在**飞狗跳又悬疑重重的五月中旬到来。东珠、西贡两国的代表安排在了皇城外的行里。会议轰轰烈烈又静悄悄地举行三天之后,终于迎来万众瞩目的酒会。
封建社会里男人们的酒会是糜烂的,但在如此严肃的历史条件下,面对如此深度派的对手,显然糜烂是不符合国情的,不合乎现状的,于是这场充满谋和危险的酒会就变得无比枯燥沉闷了。
三国文使在那唇枪舌剑斗诗比对子。苇禛一口一杯酒燥郁不已;瞿珏早早吃饱喝足此刻昏昏欲睡;甚至连竺自恢都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尾指,不知想些什么。
正是此时,“咚——”一声锣鼓声震天鸣响,惊得众人一抖,全都回过神来。早听说北巘王准备了余兴节目,这是来了么?
然而,如同成亲那日一样,王座上的皇甫慑忽然之间后悔起来。该死的,怎么就想了这么个馊主意让南玉调来跳舞呢?关键是居然还同意了她提出的“不许提问、不许监管、不许反对”的要求,真是鬼迷心窍了!
正当皇甫慑同志自省到内伤的时候,穿着怪异的乐师鱼贯而入。
座上的瞿珏一愣:活见鬼了,那是燕尾服么?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鼓点一响,瞿珏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贝多芬啊贝多芬,您也穿了么?开场就一《命运交响曲》,多么地震撼人心,多么地惊世骇俗啊!
坐得最近的竺自恢瞥一眼瞿珏,这曲子倒是挺有气势的,不过至于这么激动么?心下又疑惑了,这瞿珏从头到尾都是乐盲啊,中每每丝竹声起他便一脸困顿,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群舞姬踩着鼓点跃入殿内,脸上戴着面纱,身上却是穿了抹的大摆裙,裸露着酥肩。她们进来时,还推来一幅巨大的单幅屏风,那屏风上不饰一物。舞姬点燃手中蜡烛,蜻蜓点水般将蜡烛齐齐排在屏风后。
曲调一转,重弦跳跃,沙鼓“嚓嚓”点出节奏,异域风情瞬染大殿。
瞿珏嘴角抽啊抽,手指抖啊抖——《卡门》!要不要这么经典?要不要这么特色?要不要这么有创意用《命运交响曲》混搭《卡门》啊?
轻纱曼舞,屏风上显出一人影,细长四肢,柔软腰肢,下巴抬出偏生硬气的角度,空白的屏风上投影出那人的轮廓,在烛光下摇曳生姿。
苇禛的手顿住,杯子还保持倾斜的角度,酒水洒了一桌他却浑然不知。只直勾勾盯着那屏风,看那手影捻一朵欲开半开的兰,却非养在温室里的赏玩珍品开得娇滴滴,而是生于野莽扎岩壁隐而待发的天之傲骨。
“轰!”一个重音,只见那长臂一扭,折转一撕,仿若要撕开眼前屏风一般。单手拉起裙摆潇洒一甩,层层叠叠的裙边在屏风上绽开成一朵华丽芍药,然又如夜放幽昙转瞬即逝。折身一拗,腾跃而起,向后高高踢起的裙摆缓缓落下,蝶翅展合间,让人窒息。
这样的舞姿,这样的潇洒与自如,挑逗又傲气,既感,且脾,想不到再见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竺自恢紧绷的神经让他目光愈发深不可测,紧握成拳的手收在袖中,手心里全是冷汗。
皇甫慑有些发愣……这是南……那个南?!
皇甫彦眼中渴望与嫉恨纠缠不休,恨不得立刻冲过将那女子锁进只有自己才找得到的笼子里。
然天有不测风云,那个人有旦夕祸福。跳到兴头上的某人因为基本功严重跟不上舞蹈难度而一脚踩在裙摆上,顿失平衡,往前一扑。
只听“哐镗——轰”一声,那宽幅的屏风华丽丽倒下,而南玉调非常不华丽不优雅地趴在屏风上。“od!”南玉调的眼睛啊,无辜地使劲地眨了眨。
皇甫慑脸色一青:她那穿的是什么鬼东西?!!!!!!!!!
苇禛眉毛一挑,狐狸眼眯得更细长了:啊——小东西的腿……真是不错!
竺自恢完全无动于衷,只是他身边的侍从忽然浑身发冷。
皇甫彦刚“腾”地站起来,那边的瞿珏已先一步起身。竺自恢刚反应过来要拦住他,却见他一脸难得地正经,一步步优雅地走过去。
南玉调看到一双绣着龙纹的靴子停在自己眼前,一只宽大的手伸了过来,然后听到男特有的带着磁的声音清晰且温柔地问:“美丽的女士,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脑子“轰”一声炸开,南玉调猛地抬起头——琥珀色微微泛蓝的瞳色,那金色的发如此耀眼,那明明认真却偏生俏皮的笑容一瞬间填充了一切。时空在逆转,仿若很多很多年以前,那稚气未脱的小少年找到躲在房顶哭泣的自己,伸出小小的手,用蹩足的中文一本正经地问:美丽的小姨,中国第一帅的留学生troy能请你跳支舞吗?
第一三六章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