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待我真是好,你们陷害我,大臣们也不信我,他知道我委屈,便把你们赐给我解闷……啧啧,你们看,连当年审皇族逆党的致玩意儿都借我玩了。”说着,南玉调漂亮地指尖一一拂过木盒里的刑具,勾出几个弧形夹,兴奋道,“这个!我会玩这个!用这个可以把眼睛非常完整地挖出来,挖出来形状很美哦!”
紫钗接过弧形夹,撑开产婆的眼皮,在产婆的奋力挣扎下将夹面固定住。这种夹子有点像手术用的扩张器,本质上,它只是用于最大限度撑开眼皮,便于手术而已。只是这一撑,眼睛变得又圆又大,突兀诡异,再加上被施用者的恐惧,那过多的眼白和乱转的眼珠子仿佛随时会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恐怖。
人和法师看到产婆这般模样,吓得死命踢脚链,扯手链,很快,脚踝和手腕处就被锈蚀冰冷的链子磨得血模糊。
“吓到你们了么?”南玉调这样问,一副无辜的样子,然后耸耸肩,“那好吧,紫钗,把她们送到别处去,别就这么吓死了。”
说完,黑暗中立刻闪出几个影子,将人和法师连同刑架一起飞速搬走了。
剩下产婆一人,瞪着她那双快要脱眶的眼睛,朝南玉调死命的摇头。
南玉调直接忽略她的一切表现,痴迷一般挑着那些巧而怪异的刑具,一边喃喃自语一般:“其实你招不招我也不是很在意啦,反正皇上宠我,太后信我,小皇子也不是我生的。我也就好奇这些皇上的宝贝,想找个机会好好玩过瘾而已啦。”说着,从最大的盒子里掏出个奇怪的铁架帽子,然后兴奋地戴到产婆头上,然后看着那松垮垮的架子郁闷地瘪瘪嘴,“好像,太大了呢!”
紫钗在旁边提醒道:“主子,那两侧有钉螺,旋转可扣紧。”
南玉调担心道:“那钉螺可是锥头的哦,若是扣紧了,那锥头不就扎到脑袋里面去了么?”
产婆一听,拼命地嘶吼起来,然后嘴被塞着,听着就像是一声破碎的呜咽。
紫钗面不改色道:“主子,这本来就是用来开颅的。在头骨上开个小洞,然后可以慢慢灌辣椒水进去。当然,之前的邢官比较喜欢用长针探入针刺。”
那产婆听完,已是面如土色,堵着口腔发出厉声尖叫诡异至极。
南玉调朝紫钗道:“那个最后再玩吧,换个圆头钉螺先把这个固定起来,然后……加两针。”紫钗一边按她的指示上固定架,她一边兴致勃勃道,“知道刺青么?用针扎入皮肤,再把颜料填充进去。听说胡人的眼睛是蓝色的,可美呢。不知道在眼睛上针刺上色,可不可以也变漂亮呢。”
紫钗浑身**皮都起来了,却还要故作镇定,将那铁架帽子固定到产婆头上,再在那帽子上牵引一个支架,将钢针固定在支架上,针头就对准着产婆的眼睛。产婆已经不叫了,也不挣扎了,她本不敢动,针头就在她眼珠前晃来晃去,仿佛都能感觉到那针尖的锋利。本能地去闭眼睛,却做不到。眼泪直流,挡也挡不住。
“用什么颜色呢?蓝色?又不是胡人!绿色?又不是狼!”南玉调困惑地自言自语,忽然一拍手掌,“红色!就用红色吧!这样一旦刺出血也不怕颜色混脏了。紫钗,我们来调朱砂吧!”
眼前是针尖的冰冷,看到的,全是满满调和浓稠的红色颜料。一个时辰过后,眼珠子也不乱转了,产婆低低地呜咽起来。
南玉调知道,她崩溃了。放下颜料,收起嬉皮笑脸,走到产婆跟前:“如何,想清楚了?说实话,还是换双眼睛?”
产婆无法回答,也不敢点头,含糊不清地“唔唔”两声。南玉调让紫钗卸下那些工具,甚至给产婆松了绑。那产婆跪在地上呆滞地看着南玉调,傻了一般。
“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夜亥时,羊水破了,德妃痛得厉害,说生不出,老奴探进去一,那孩子竟是逆位!”
逆位?南玉调心中一惊,德妃难产了?见那产婆呆滞的眼睛往上一翻,飘到左边。
“亥时一刻,老奴赶紧德妃快不行了,她出了很多血,很多很多血。老奴就让人去跟皇上请示,这是保大呢,还是保小。”
南玉调注意到此刻产婆的眼睛忽然往右飘去,于是问:“你让人去请示皇上?”
产婆怔怔:“是……请示皇上……保大保小……”
“好,你继续。”
“德妃晕过去了。可是那人回来时,却带回个奇怪的包裹。老奴以为那是个婴孩,老奴也听闻过中有掉包龙瑞之事,不敢多问,只说德妃生不出……那人……人便说生不出,那便直接取出来……取出来好了……取出来……”产婆抱着头,似是想到什么很可怕的事。
南玉调握紧拳,努力保持镇定:“然后你就真地取了?”
产婆点头,呜咽着:“孩子强行取出,也不知是死是活。那人一把夺走,将包裹扔给老奴。老奴想啊,这活的孩子总比死的好吧,可打开一看……啊——啊……怪物……那是怪物啊……”
据心理学家大卫·李伯曼的理论,对大多数人来说,当人们的记忆进入记忆搜索状态,也就是回忆某件真实存在的事情时,眼睛会先向上、再向左转动,而如果当一个人尝试去构建一个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