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调眼睛乱瞟,一晃神,似乎看到一片鲜红的色彩从屏风转角那飘过,心下一愣,注意到皇甫慑还在出神,干咳两声,爬了起来,“那啥……我去方便方便啊,您——随意啊!”说着拉紧裘衣,爬下床。
转过屏风,闪身就拐进小厅。南玉调心里直打鼓:上帝保佑啊,刚刚那红红,千万千万别是某妖啊……
“唔……”
事实证明,上帝是个穿越无能,架空大陆里他没有发言权。冰冷的手指捂在嘴上,南玉调欲哭无泪:妖孽啊妖孽,大冷天的,您就不能把手捂热了再来打劫么?
妖孽神功盖世,夹着南玉调几闪几跳几飞,就落入了一黑漆漆的无人区。一落地,南玉调就拽着妖孽的前襟对着那厮口“啊嘁!啊嘁!啊嘁!”连打三个喷嚏。
苇禛一肚子火就这么给她三个不解风情的喷嚏打灭了,郁闷地拉紧她的裘衣将她牢牢锁在怀里。然而腰间一阵刺痛,苇禛松开南玉调再度火大:“揪我做什么?!”
南玉调大口吸气,半天才喘着气道:“你想活活憋死我吗?”
……囧……
楼廊外头,是北巘的冰雪,反着月光,投在两人的脸上。可怜南玉调裘衣里头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袍啊!而她总是一个活得那么现实的人,上前一把抱住目前唯一可以取暖的物体。
苇禛被这个“热情”且“主动”的拥抱怔住,目光一软,温柔地环住南玉调。
但我们要认清事实,这“温馨”一词总是离南玉调这种外星生物十万八千里远,只见她蹭了蹭妖孽,一脸鄙视地感慨:“我突然好想糯米团子哦……”
苇禛眉梢一跳:“糯米团子?五星大客栈里的那个死胖子?”
南玉调望着天花板:“胖不是重点,关键是——他好暖和的嘞!”
苇禛一僵,狭长的凤眼就眯了起来:“想要暖和是吧?”说着,一手将南玉调的腰拖高,低头吻了下去。不得不说这是个来势汹汹却又经验丰富的热吻,疾风骤雨一般扫荡着南玉调一口无辜的大白牙,在舌头每个味蕾上埋下火种。素白的手指穿过乌青的发,在头皮上留下冰点一般的触感,却烧得脑子直发昏。感觉妖孽逐渐暖和的手指,拨开裘衣,一寸寸游走在脖子、肩膀,然后从睡袍宽大领口溜进去,南玉调猛地睁开双眼。
不在强吻中爆发,就在强吻中抢答!
只见南玉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盖在妖孽脸上,唇齿瞬间分离。南玉调伸出另一只手:“欢迎来到有奖竞猜环节,请在以下选项中选择您的最佳答案,您本次夜访北巘皇的目的是:甲、公费旅游参观学习;乙、喝喜酒抢亲;丙、刺杀政要;丁、饭吃太饱,出来消食溜达溜达。好,现在您有三秒时间作答——三、二、一!时间到!谢谢参与,再见!”
说着南玉调兔子一样从苇禛怀里钻出来,撒丫子就跑。苇禛嘴角一勾,点足两步,勾手就将南玉调重新圈进怀里。
南玉调干笑两声:“看在您如此诚心诚意的份儿上,再给您一次机会,甲乙丙丁,请选择!”
苇禛将南玉调双手反剪在身后,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猩红的嘴唇暧昧地沿着南玉调的下巴慢慢扫:“本来也就是出来随便走走,岂料居然听说小东西要嫁人了……嗯?”舌尖轻轻舔过南玉调抽搐的嘴角,“婚宴倒确实办得不错,可本见小东西今日骑在马上的模样实在诱人,与其便宜了皇甫家那半入土的家伙,还不如带回去让本亲自疼爱……你看如何?”说着一口咬住了南玉调的耳垂,就着上面一颗冰冷的耳钉,细细tiǎn_shǔn。
他们都不知道,就在那一刻,千里之外东珠国的侯爷府里,黑暗的房间里,竺自恢的尾指仿佛被一细线勒断一般疼了一下。他黑色的眸,瞬间收紧,一手捏碎了身旁的桌边。追索蛊,也称情人蛊,当中蛊两人距离接近时,种蛊的地方就会有酥麻的感觉,而当其中一方的蛊被其他人“玷污”时,另一方的蛊就会散发出强烈的疼痛感。
飞廉不敢靠近,低垂着头颅。竺自恢问:“究竟查到否?”
飞廉的额头沁出细汗:“全无‘南之之’丝毫线索……”
“哗——”一套极品白玉茶具,瞬间变成了碎石头。
无灯的黑暗中,尾指因疼痛而隐隐发抖,眉心一颗朱砂隐忍不发,黑眸的男子终是缓缓闭上了双眼。
“南玉调将嫁入皇,封为玉贤妃”的消息他们早就收到了,但竺自恢等的、找的却依然是那不留丝毫痕迹的“南之之”。飞星无言地立在门外,面无表情地望向天空,想起他们一起航行的那些日子,想起船头她披散的头发,想起环过她的腰和她眼里蓝紫色一瞬即逝的忧伤。其实,自己或许一开始就看到了真相,却只是自欺欺人,直至今日她嫁为人妇,再无挽留余地。那么……主子,你可也一直不过自欺欺人……直到错过?
东珠的月光,照在北巘的雪地上。
南玉调蹙眉:“半入土?什么意思?”
苇禛埋在她颈窝的头顿了一下,抬起来,略略迷醉的清冷目光盯着她:“南玉调,你可真够清醒啊!”
南玉调皮笑不笑:“介于你的话题如此严肃,我自然严阵以待咯。说吧,半入土,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细长的手指纠缠着滑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