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秉烛的内府中灵力果然已经达到了瓶颈,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爆体而出,阿鸦看到这堪称群魔乱舞的一幕险些崩溃,早上的时候这些灵力根本就没有多,按照他的估算,起码要过上三个月才可以达到瓶颈。
不得不说,天选修魔之体除去容易入魔,不失为一种顶尖的体质。
阿鸦闪了出来,按住了季秉烛的肩膀,急急道:“你冷静一些。”
季秉烛还是痛苦万分,身体被痛得险些蜷缩成一团,他迷迷瞪瞪地叫着:“好难受,阿鸦,我要死了吗?”
阿鸦道:“胡说什么,你等一等,不过多时,那天劫就会到达鹿邑城,到时候本体会和你的灵体有一条通道,你直接过去就好了,再忍一忍。”
季秉烛满头大汗,痛得浑身发抖,阿鸦在一旁干着急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不过,很快,那条虚无的通道就从虚空中缓缓打开,雷声从通道中传出,轰隆隆作响。
季秉烛眼神迷茫地看着那电闪雷鸣的通道,喃喃道:“我……我终于能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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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人呢人死哪里去了?咦
一阵雷声传来,边龄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瓷碗顿时脱手摔个粉碎。
边龄皱着眉一边将那碎片捡起来,一边抬头去看外面乌云密布的天空,那漆黑的云仿佛随时都能压下来,一道紫雷赫然劈下,只听到一声巨响,不知道是不是劈到了什么树木了。
冬雪落雷,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边龄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除了自己一般很少去在意旁的事情,也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他熟练地拿出一个碗,盛了些刚烧好的甜汤走了出去。
房间里没有丝毫声响,边龄觉得有些奇怪,皱眉敲了敲房门,道:“前辈?”
整个院子太过安静了,安静得边龄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而房间里也不像之前有着微弱的灵力波动,边龄离得那样近甚至连一声呼吸都听不到。
就算季秉烛在里面冥想,也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吧。
边龄越想越不对劲,又拍了几下门框就有些不耐烦地直接推开了没有上锁的门。
出乎他意料的是,房间里空无一人。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些许季秉烛身上的果子香气,桌子上还c-h-a着一枝凤凰花,正在随着窗户缝里吹来的风微微拂动——那是五年前季秉烛心血来潮送给边龄的那枝,被他好好地每天用灵力养在花瓶里,这些年一直未凋谢。
边龄完全没闲情去看房间里到底是个什么场景,他皱着眉将整个房间的角落里翻了好多遍,“前辈?”
“季秉烛?”
翻了半天都没找到半个鬼影,边龄觉得有些不安,又跑去了旁边的书房里去找。
每一个书房的画中境几乎有三面墙那么多,而空间加在一起几乎能赶得上小半个城池了,边龄原本还会一个一个的去找,但是找了没多久就觉得心烦意乱。
他从画中境狼狈地出来,又将整个院子都找了许多遍,甚至将后院温泉里的水都给抽干了,还是没能找到季秉烛的影子。
边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闭着眼睛将神识朝外铺了出去,他的神识笼罩住了以这座院子为中心方圆十里的空间,一番搜寻之后还是没有发现季秉烛的影子。
而一直在他身边却被他无视的那股强悍气息也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边龄越想越心悸,但是还是拼命安慰自己:“可能他是自己修炼得无聊跑出去玩了,再等一等可能就会回来了。”
边龄从来不知道自己会那么乐观,他就抱着这样的念头,将脑海放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椅上等着季秉烛回来。
但是此时已经日落了,季秉烛平日里再贪玩也绝对不会再晚上的时候出去,他那么怕黑,太阳一下山一定是从外面准点回来的。
边龄大概是在自欺欺人,拼命安慰自己季秉烛不会无缘无故失踪。
夜幕降临,因为大雪的缘故天空依然是一望无际的乌云,边龄将院子里所有的灯笼都点着,站在院子门口等季秉烛回来。
但是一夜过后,天光大亮,铺天盖地地雪依然飘飘洒洒地落下,边龄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身上早已经落满了雪瓣。
他看着越来越亮的天边,站了一晚上的身体微晃险些一头栽到地上。
等到他扶着门框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串脚步声,边龄眼睛一亮,立刻踉踉跄跄冲上前,正满怀期盼地看着来人,但是下一刻却发现来的人不是季秉烛。
边龄脸上的欣喜瞬间沉了下去。
施怨穿着黑袍,一步步地踩在地面的雪上,刚刚落了一夜的雪,还没有被人造访过,下一刻就被施怨一顿折腾,满地狼藉。
边龄冷冷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施怨脸色也极其难看,他冷笑了一声,全无在季秉烛面前的人畜无害和温和,他淡淡道:“你是在等季殃吗?”
边龄:“不关你的事。”
边龄对季秉烛之外的人全都冷着脸,完全不想多说一句话,他说完之后就转过身,打算去画中境再去找一遍,心中还抱着“季秉烛可能是在画中境迷路了”这样可笑的想法。
施怨淡淡道:“他已经走了。”
边龄一甩手,新停候朝着施怨呼啸一声砍去,刀尖堪堪抵在施怨眉心便没有再往前了,他眼睛有些通红,厉声道:“闭嘴!”
施怨完全没把那闪着红光的